大了數倍,更是全身通紅,極為鮮豔。那青猿直直瞪著赤蛙,不住嘶鳴。李思安撫住青猿,轉頭細瞧赤蛙。那赤色林蛙亦是大大咧咧,不以為然,直視著李思和青猿。這一人一猿一蛙對峙了大約半晌,那赤蛙突然咕咕鳴叫,雙足一蹬,躍起竟達丈許,輕輕落在一棵樺樹下,悄無聲息。那赤蛙前肢在樹根處挖刨,好在雪土還未凍實,尚且比較鬆軟。不多時,竟然被它掏出了一隻在此冬眠的太白雪蛤。這雪蛤大都在河底集體冬眠,只有少數在泥間和樹根下越冬。這赤蛙挖出冬眠的雪蛤後,一口吞下,似乎覺得心滿意足了,並不理會李思和青猿,自顧自地三縱兩縱,便消失在林中了。
待那赤蛙走遠,李思才長長出了一口氣。這太白林蛙多以昆蟲為食且每年秋季冬眠越冬直至來年清明前後方才復甦。可這赤蛙不但沒有冬眠,更是以同類為食,當真是怪異得緊。那青猿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林中巨霸,可看光景似乎對其還頗為忌憚,想來這赤蛙非是一般猛獸所能比擬,定有不尋常的手段和能力。
這雪蛤飲清泉甘露,食百種昆蟲,歷風雪而成,實乃太白山的活人參,尤其對老年人裨益更大。既然在此處有冬眠的雪蛤,恐怕在這附近定有大量雪蛤冬眠的河溝呢。李思靈機一動,放棄賞雪的念頭,轉而去採挖這太白山的林蛙了。果不出李思所料,附近竟然真有一條大河。此刻已時至隆冬,河水已開始全面結冰了。捕捉雪蛤的最佳時機乃是深秋雪蛤營養儲備完準備冬眠之際,此時一旦整條河全部結冰的話,要捕那雪蛤談何容易啊。
李思尋到這條河最寬的所在,此時河邊岸冰已然結成,正逐漸向河心發展,逐漸匯合成冰橋。這河面上已有多條橫貫河面的冰橋了,所幸這些冰橋寬度有限並未拓展至整個河面,使整個河面全面封凍。李思暗中出了口氣:要是這河面凍瓷實了的話,憑一己之力,萬難開鑿。李思輕輕來到河面上,以鐵樺木劍敲打河面冰層,好半天,終於找到了河面最薄弱的所在。李思牢牢把住位置,雙手緊握鐵樺木劍,高懸於頂,全身真氣全速流動,使出五成橙陽神功,雙手猛然揮劍向那最薄弱的冰層擊去。
但聽得砰的一聲響,鐵樺木劍反震回來,好在李思未使出全力,才堪堪把住木劍來勢。一陣虛驚後,再回頭檢視冰面,這冰面只不過多了一道劍痕而已,並無其餘損傷。李思看罷不由暗自咂舌:好傢伙,這冰凍得還真夠硬得呢。幸好這鐵樺木劍在如此低溫下仍然保持了很高的硬度和很好的韌性,要不然恐怕連鋼劍也要折斷了。
李思重又舉起木劍,劍尖向下,用力猛然扎入冰層表面,咔咔聲響,李思頓感虎口劇震。由於用力過巨,這木劍險些脫手飛出。這一下猛烈攻擊在冰層表面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小坑,依舊難奈它何。
李思並不灰心喪氣,提著木劍尋思了片刻,似乎想出了什麼辦法。李思示意青猿遠離冰面,自己則深深吸了口氣,暗運神功,呼的一聲縱身躍在半空。但見李思身在半空,身體筆直,右手緊握木劍高高舉起與身體幾成一線。堪堪將要下落之時,李思全身微曲,宛如一張弓一般停在半空之中。以此同時,右臂使勁向後彎曲,把這張弓越拉越滿。李思竟然以此滿弓狀態在半空停頓了一下,便在這瞬間,李思身體猛地復原了,這股張力從雙腿傳到腰間,從腰間傳至肩膀,從肩膀傳到手臂,再傳至木劍劍尖,便如一條鞭子一般,所有力量和速度都集中在這宛如鞭捎的劍尖上,義無反顧地向那堅硬似鐵的河面冰層抽去。
三十七、冬捕
武功講究的乃是練功而非練力,但是練功又離不開練力。臨敵對陣中,勁法的運用存乎一心,奧妙無窮,所用的是勁而非力。不過這勁終究是根源於力,有力方有勁,無力何來勁呢。李思修習七顏派武功也有十年光景了,練功初期以力的增加為主,現今則開始慢慢體會剛柔並濟,全身合一了。
人云:力屬骨,陷於肩背,而不能發;勁屬筋,達於四肢,而可以發。所以習武之人寧練一寸筋,不練一尺肉,最看中練功練筋的硬功夫了。這技擊運勁的技巧亦在於勤學苦練,持之以恆,久而久之定能登堂入室,有所成就。此時的李思當然無法與陰陽二老以及廖然相比,可十年練勁也已能初窺門徑了。
李思身在半空,把全身之力全都匯聚於右臂所持的鐵樺木劍之上,再加上自身的重量,猛然一抖手,擲出鐵劍。這蘊含了李思全身勁力的鐵劍與冰面高速撞擊,只聽得一聲轟然巨響,這河面上便炸開了鍋。青猿已是退開老遠,可亦能感覺得到河面上傳來的劇烈震動。以鐵劍為中心向外輻射,碎冰四處濺射,甚而有大塊的堅冰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