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那少年公子也被場上陡變的情形嚇呆了。眼見少年英俊風流的臧無清一招之間便要將這鎮北千拿下,正看得心曠神怡,興致盎然,忽然間自己竟被敵人所擒,直嚇得呆了一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這一哭,眾人方才聽出這公子竟然是個妙齡少女。
只聽鎮北千冷冷地道:“竹某今日自甘下作,卻也是無奈。願以永王千金一命換我徒兒一命,且請王爺千歲恩准。”
鎮北千身為肅王李亨心腹武師不過數月,跟隨李亨日子尚淺,但早對李亨圖謀皇位的對手永王李權等人的身家情況瞭解甚多,這永王府中夜間出入也不下十餘趟了。鎮北千今日遊鬥臧無涯,便是知道李權有一愛女李高媛,年方及笄,極得李權嬌慣,平日裡也喜歡舞刀弄槍。
他料想這種女孩子情竇初開,必然仰慕的是江湖風流俠士,故而連連揚聲誇讚臧無涯,並潛運內力將聲音遠遠送出,引得這李高媛出來觀戰,出其不意一手將她擒下。鎮北千這一出手實乃膽大妄為,明擺著要與李權翻臉相見,眾人雖都是久歷江湖之輩,驚詫之餘,一時卻也不知該當如何是好。
卻見李權眉頭一皺,揮了揮手,令擋在他前面的人退開,一拍椅子扶手厲聲喝道:“鎮北千,你要幹什麼?孤王要看你武藝,你瞧不起我府上武師,不比也就罷了,捉住我愛女要挾本王,是要造反麼?哼,你是四哥的人,我便殺不了你麼?”
李權這一發問,問得義正辭嚴,倒弄得鎮北千不知如何下臺。抬頭向場上望去,卻見竹汶麟早被丁純牢牢拿住了後心,動彈不的。
他雖是立感窘迫,可腦子反應仍是極快,當下恭恭敬敬地向李權單腿跪下道:“非是鎮北千有膽在王爺面前放肆,實是事出有因,昨晚丁純私入肅王府中,用毒鏢打傷了我徒兒竹汶麟,小人今晚來便是要討回解藥。小人飄泊一世,無兒無女,只有這一個徒弟,鍾愛之情無異於王爺之對令愛千金,小人斗膽懇請王爺令丁純交出解藥,放還小徒。”
他這一番話說得極是巧妙,把丁純夜探肅王府完全說成了自己與丁純個人江湖恩怨,雖明知無人相信,但總是給永王與肅王日後相見留下個大大的臺階。他口裡說著請罪,手上卻扣著李高媛一點也不敢放鬆。
李權臉上越發惱怒,轉頭問丁純道:“丁純,昨晚你去了肅王府?幹什麼去了?還有誰去了?”他一臉怒相,竹汶麟若非適才偷聽了丁純與崔大平的對話,幾乎真要相信昨晚丁純不是李權派去的。丁純只得躬身應道:“回王爺,小人昨晚帶著‘錯刀門’的幾個兄弟出去尋查法會兇殺案線索,剛來京城,路途不熟,誤入肅王府上,與竹師傅發生了點誤會。”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李權又一揮手:“給我拿了他。”丁純不敢抗拒,乖乖地束手就縛。竹汶麟後心穴道得脫,不敢停留,幾步跑到鎮北千面前方才稍稍定下心來。
李權轉頭又看著鎮北千,怒氣依舊不減:“鎮北千,丁純做錯了事,我自會送他去肅王府請罪。可你見了孤王不予解說,反擒了我愛女為質要挾本王,卻要意欲何為?與我一起拿了!!!”立時便有兩名武士走了出來,手執繩索要去捆綁鎮北千。
鎮北千手裡扣著李高媛,一時大感躊躇。他揣摩李權口氣中不提他投擲臧無清和摺扇有謀圖行兇刺殺王爺的大罪,只講扣拿李高媛相要挾一事,似乎故意避重就輕,作出相信自己解釋的姿態,更有不與肅王破臉之意,那麼如丁純般束手就縛,自然就會被交與肅王發落,事情再好也沒有了。
可一旦被縛,性命便就握在他人手中了。如李權般心黑之人豈能輕放自己回去?肅王又怎麼會為手下一個武師亂了奪位的方略?他心中一橫:自己的命還是自己來顧,仗著手中扣有人質,大不了孤身衝出去,重入江湖為寇!身形一長,便要立起身來奪路出逃。
忽聽竹汶麟一聲高叫:“慢著,不許抓我師父。”場上眾人聞言都是一驚,一起朝這個毫不起眼的俊俏少年身上看去。
卻見竹汶麟伸開雙臂,攔住了那兩名武士,口裡叫道:“王爺,我師父是為了我才來府上生事,要抓我師父先把我抓了再說。”他一個少年,說出話來倒是一番正氣凜然,讓眾人都是一怔。
清冷的月光當空灑下,照在他面龐之上,現出一臉的堅忍之態。俊俏的臉蛋猶顯得更為俊逸邪氣,直叫在場的女孩兒看的芳心亂顫。
鎮北千心道:“這小子果真有膽色,重義氣,老子沒白疼他,且看他如何行事,終不成我鎮北千好端端的卻讓大人的兒子受傷?”
李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