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受到卓木強巴血液的吸引,爭先恐後向池子的下層鑽去,你推我搡,誰也不讓誰。
天葬(1) 唐敏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咬住了下唇。岳陽低聲問道:“這樣弄,不會把強巴少爺弄死了吧?”
“噓……”塔西法師道:“要換血了。”
只見另一端的鮮紅血液已經走過金屬軟管,次傑大迪烏將另一端的放血刀刺入卓木強巴的另一條手臂,另一端也有血液流出,暗紅色的血液和鮮紅色的血液相互動,那些鮮紅色的血液就像有靈性的生物一樣,順著暗紅色的血液就爬了上去,漸漸進入了卓木強巴的血管。
“咦?”岳陽等人發出了驚呼。塔西法師也道:“這裡面的奧妙,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概是一種生物活性,估計經過洗血的紅細胞所攜帶的電荷與靜脈血所帶的電荷有所不同。”
次傑大迪烏看著那些紅色血液向卓木強巴的體內奔湧而去,鬆了口氣道:“好了,如此清洗大約一個時辰就可以了。大青蓮的蠱毒將會被徹底清除。”
事實上,清洗一直持續了近兩個時辰,每個人都睏乏不已,但是都睜大了眼睛盯著血池,反倒是洗血的卓木強巴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卓木強巴右臂流出的血液也變得鮮紅起來,次傑大迪烏才道:“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明天醒來,就和正常人一樣了。事實上,原本也沒發生過任何改變,不是嗎?”他拔掉了放血刀,在傷口處抹上草藥,血很快止住了。卓木強巴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反應。
其餘的人都相互看著,直到塔西法師道:“你們都回去休息,我會看著他的。”大家才三三兩兩在護衛的帶領下去房間休息,唐敏則留了下來。
看著熟睡中的卓木強巴,唐敏心中泛起一陣暖意。有時,他就像是自己的父親,偉岸的身體給自己依靠的安全感;同時,他是一個好的丈夫和情人,那種甜蜜與溫馨,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能體會;而現在,他好像自己的孩子,熟睡著,需要自己去精心照料和呵護,那是,多麼奇妙的感覺。
“他會好起來的,是嗎?”
“嗯。”塔西法師答道:“當然,他當然會好起來。”他將這種詢問當做是唐敏對卓木強巴的關心,卻沒留意唐敏那笑容背後隱藏的苦澀,那是一種訣別時悽苦的笑。
“可是,胡楊隊長卻不能回來了。”一想起胡楊隊長,唐敏的眼圈又紅了。
塔西法師道:“不用太過傷心,人身不過都是肉皮囊,無為無相,他的靈魂會去極樂淨土,他已看破人生的嗔、痴、妄,所以才一點痛苦都沒有地去了。”
這一夜就如此平靜地過去了。誰也沒有留意,在雀母平臺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有一枚比圖釘大不了多少的鐳射發射器,其發射端的紅光,一閃,一滅。
紅樹林中,馬索被一陣細微的刺激聲驚醒,他看著自己手上那枚特殊的戒指,驚喜地暗想:“太好了,第二枚鐳射發射器總算啟動了,老闆他們很快就會下來的。哼,卓木強巴,會有你們好看的。”
N國邊哨站,莫金突然大叫道:“索瑞斯!有訊號了!”
“什麼?”索瑞斯從房間內衝出來,只見熒幕上出現一個光點,他激動地握著莫金的手道:“終於等到了!”
莫金也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道:“趕快準備一下,我們只有二十四小時。”
當卓木強巴醒來時,發現唐敏已經靠在自己胸口睡著了。他剛一醒,唐敏也馬上驚醒過來,帶著慵懶的表情,一抹疲憊的笑意,兩人就這樣長久地互望著。那一剎那,時間停滯,天地不在,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彼此,那樣一個眼神,已經包含了所有情感,情願就這樣,直到久遠的永恆。
?“我睡了多久?”卓木強巴捋過唐敏的秀髮。
“就一晚。”唐敏伏下身來,傾聽著卓木強巴的心跳,呢喃道:“現在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嗯,感覺麼……”卓木強巴一面撫摸著唐敏的秀髮,一面望著天花板道:“很奇怪的感覺,我感到身邊的一切都不同了,但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不同。”
“討厭。”唐敏輕輕拍打卓木強巴的胸膛。
經過唐敏這樣一提醒,卓木強巴突然發覺,的確,是有什麼地方不同了,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空氣中有風在湧動,敏敏的鼻息讓那種湧動紊亂起來,自己甚至可以感覺到那種湧動從面板表面流過?痕跡。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起落,自己能清晰地把握到那秀手每一次抬起、落下的軌跡。自己的心跳緩慢低沉而有節律,似乎暗合著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