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盡失的風險,再沒有什麼後起的潛力。不過若僅是以戰論戰的話,這也並無不可,以洛陽所貯存的物資,守上一年半載都沒有問題。這段時間足可以拖垮朝廷的大軍了。比起主動進攻,風險自然要少得多。
不能迅速平定鄭氏,那他便沒有令葉家和南乘風完全聽自己號令的資本。自己無法號令兩方,便只能坐看這場巨大的饑荒降臨到大陳至少大半的土地上。這是一個死結,讓楊誠自覺束手無策地死結。這種無可奈何的情況,對於楊誠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煎熬。
張晉根吸了一口氣,鄭重地說道:“兩家之所以爭奪徐州,雖不排除其擴充實力以自重的可能,但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徐州無主!揚州東臨大海,南接百越。西面靠著荊州,唯有北進一途。豫州雖然與洛陽、州接臨,但洛陽實力強橫。遠不是其現在可圖;兗州雖然現在亂成一團,但之前卻還有些餘力,雖不如葉家,但卻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更何況葉家對顧氏一直心存忌憚,所以也只有選擇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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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誠點了點頭。這些他們之前也有過分析。潘家之前雖然在徐州有十萬之眾。但在之前兩三年裡旱災與洪災交替。糧食全靠外購,不論民心、士氣還是戰力。都已經降到了極低。是以當揚州與豫州聯手攻入時,潘家的抵抗幾乎可以完全忽略,極短的時間內便大半的郡縣便已易主。也或許正是這得來毫不費力的戰果,才讓兩家起了貪念,不論靠哪一方的力量,都可以輕易佔據徐州。可是當實力相當地兩家互不相讓時,結果就變得撲朔迷離了。
“你的意思是……”楊誠略一沉吟,隱隱猜到了張晉根的意圖。潘家參與反叛,他手中地徐州自然任由葉家和南乘風爭奪。但如果徐州有一個朝廷認可的主人,那兩家的爭鬥自然就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這話說起來容易,但卻是難辦之極。起初楊誠也想以朝廷的名義任命一個徐州刺史,徐州屬於叛亂的範圍,他現在也有這個權力。可是任命誰呢?不論給南乘風還是葉家,都不妥。若是派一個資歷和聲望都足以令兩家心服地朝廷重臣,或許還可以解決兩家地紛爭,可是朝中有份量地大臣都去了巴蜀,留下來的要麼是軍中將領,要麼就是一些職位低下地官吏,根本就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雖然極是冒險,但卻是唯一的辦法。”張晉根咬了咬牙,站起來對楊誠一揖道:“在下雖不才,但斗膽向大人求徐州刺史一職。”
“晉根……”楊誠微微一愕,一時竟然沒有回過神來。他之前本就欲讓張晉根出任一州,讓他有一展抱負的機會,可卻被他堅決的拒絕了。張晉根早就向楊誠表明心跡,只願伴隨楊誠左右,對功名毫無興趣,可是現在他卻主動求職。這當然不是他改變了志向,而是為了解楊誠現在之憂而做出的違心選擇。“不行!”楊誠斷然拒絕,現在自己需要張晉根的地方太多了,更何況他自上次病倒後,到現在還未完全復原,在這個時候把他放到千里之外的徐州,楊誠哪裡放心得下。
“在下想通了,人生在世,誰不想封侯拜相,光宗耀祖。”張晉根低著頭,眼光雖不敢與楊誠相觸,證據卻是異常堅決。“我不想平庸一生
既然有意歸隱,趁此機會能放得一州刺史,也是在下了。還望大人千萬恩准。”
“不用說了。”楊誠擺了擺手,感慨而又決然地說道:“你我相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你以為說這些我就相信你了嗎?不要說你現在大病未愈,徐州現在如此複雜。我又豈能讓你去犯險?不就是個州刺史嗎?你若真的想當,等這仗打完了,冀州、兗州、青州還幷州?你自己選一個,就算大鬧崇政殿。我也如你心願。”
張晉根轟然跪下,伏地一拜:“大人對在下地關切,在下銘記腑內!可這徐州之結,卻也非解不可。大人現在聲望卓著,身份超然,兩家皆知在下在大人手下的身份。若是派在下前往徐州,兩方自然不敢輕易為難,才有得解的機會。若是派了別人,即使能解,恐怕也誤了大人的大事了。在下卑賤之身。死不足惜,還請大人以大局為重。”
楊誠急忙扶起張晉根,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張晉根所言不無道理,朝廷現在地威望已經降到了極低,恐怕也只有他楊誠才能令兩家有所顧忌了。徐州無主,他現在派出最親信的人插手,就算葉家和南乘風會懷疑他有侵吞徐州的野心而心生不滿,但卻也不好在明面上直接反對。以張晉根的智謀,要化解徐州現在的死結也並無不可能。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著巨大的風險。若是兩方都存有不臣之心,在野心矇蔽理智之下,極有可能公然轉變為敵對狀態。更有甚者。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