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堂下所有地眼睛都盯著自己,張識文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不過也不是一文不發,大家回去以後,在三日內把自己和手下官員每月必須的口糧統計報到州府,這幾個月的事情還多著呢,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辦事吧。不過有一點大家必須記住,這個訊息絕不可傳出,否則嚴懲不貸!”現在非常時期,要是別人知道荊交兩州連官員的俸祿也發不起了,那影響可就大了。
眾人轟然應諾,不少人都過著清貧地生活,只要有糧食,生活還是可以過下去地。況且之前張識文又給了他們一個這麼美好的期待,頂多熬到收穫之時,應該算不了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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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識文點了點頭,轉頭望向軍隊地將領們:“士兵的軍餉足額髮放,將領們若自願的話,在保密地前提下可以在領取之後上繳,以後原數奉還。”畢竟還要打仗,他還不敢把主意打到軍隊的身上,雖然將士們不會對此有多大的意見,不過人家畢竟是命在拼。
幾個將領低聲合計了一下,公孫勇朗聲說道:“張大人都不領俸祿,我們幾個比你富裕多了,還怕熬不過來?放心好了,下去我們會盡量湊點上來,只要大人不嫌棄就行了。”比起文官,武將們受獎的機會就多多了,像他們幾個統領,幾乎每個都在交州置了不少田地。雖然比不上地方的富豪,不過也算得上有點家底了。
“謝謝大家支援!”楊誠站起來感激的說道,要是讓他來說,還真開不了這個口。雖然大家的反應與預想的結果相差無幾,不過他心裡卻是極為欣慰。自己的這些老部下就不用說了,那些新上任一兩個月的官員也鼎力支援,就不能不讓他感動了。畢竟這交州的錢是讓他花光的,雖然並沒有用在自己身上,但畢竟是自己開的口。現在又把主意打到這些文武官員的身上,心裡當然有些過意不去了。
眾人紛紛起身回應,均表示了理解,唯獨吳嘉火不解的說道:“既然缺錢,何不我們自己鑄一點呢?”
大多數文官均是微微變色,黃南傑沉聲說道:“依大陳律,私鑄錢幣等同於謀反!”雖然交州自己的規矩比大陳律還要通行,不過黃南傑作為兩州總巡,對於律法豈能沒有深刻的瞭解。何況這種大是大非的事情。他當然要及時提醒了。
吳嘉火卻不以為然,不屑的說道:“朝廷地錢又沒人用。”他說的倒是實情,大陳年年征戰,國庫早已不堪承受,無奈之下便大肆鑄幣,用料也由銅變成了鐵。這樣一來便使得錢幣的價值不斷下跌。三家沒有反叛之前,銅錢與銀兩的兌換已從最初的一百枚換一兩,跌到了兩千枚才換得了一兩,至於後來的鐵錢,幾乎根本沒人願意兌換了。三家反叛之後,這種情況進一步惡化,除了真金白銀,便只能以物易物了。在這種環境下,在交州境內幾乎也見不到錢幣地流通了。
眾人均是默然。雖然這是實情,不過畢竟誰也不敢輕易踏足那個禁區,更何況楊誠又是鐵了心的擁皇派。“老哥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張破舟大聲說道:“我們先鑄著,大不了以後天下太平了,就不鑄了。”其他諸將倒也多數贊成,到底出身軍旅,這方面武將們的膽子倒是要大得多。
“這個……”吳嘉火的話倒還真讓張識文感到眼前一亮,鑄幣帶來的利潤卻實極為誘人,更何況是現在他滿腦子想的便是如何湊錢。不過顧慮同樣也大,這畢竟是受朝廷嚴令禁止的。雖然現在朝廷的政令幾乎連關中也出不了,根本無力顧及他們。不過若是戰亂平息之後,誰知道會不會秋後算帳呢?
“我看可以試試,只要我們限制其只在荊交二州流通,一待戰事平息或是財力緩解之後。便全部收回。畢竟這也不是為了我們自己。我想當今聖上也不會太過追究吧。”見張識文
決,張晉根也出言贊同道。
黃南傑仍然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既不出言反對,卻也沒有絲毫贊成地意思。倒是一眾官員們,大多有些動心。畢竟不解決現在這個困局,對於今後的發展極為不利,甚至連帶這次的戰爭也會受之影響。雖然他們對楊誠的勝利都抱有絕對的信心,不過打仗畢竟是花費巨大的事情,任何對荊州軍不利的因素,他們都要想方設法的排除。
“識文呢?”楊誠也是拿不定主意,見張識文仍在沉吟,便想聽取他最終的意見。在政務上,幾乎他都是以張識文的意見為主,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
張識文嘆了口氣,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堅定。“這也是不是辦法地辦法,大不了有什麼罪以後我來頂就是!”這段時間財政上的困難差不多讓他抓破了腦袋,思前想後,也唯有這個辦法可以完美的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