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誠輕輕地搖了搖頭。喟然嘆息之後,同時取出四支羽箭。“咻!”夏雲只覺耳中一陣轟鳴,四支羽箭已同時射出。驚愕之餘,他忍不住順著羽箭飛去的方向望去。還沒看清羽箭地軌跡,前方的四人已一頭栽倒,沒有半點動彈的跡象。見此情形,夏雲已然呆住了,那四人相距的間隔各不相同,其中有一人還在時左時右的變換著自己逃跑地軌跡,但那四隻羽箭卻似乎是長了眼睛似地,齊齊命中要害。除了神乎其技四字之外,他再想到其他的內容。
在夏雲發呆地這片刻之間,楊誠的三支羽箭再度射出。接著又是四支、三支,僅僅四箭,便將四個方向逃跑的十四人全數射殺。僅剩地那名士兵早已嚇破了膽,癱在七十步外的草叢中不住發抖,口中念念有辭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見到夥伴們的結局,他心恐怕再沒有逃走的意念,只盼著有奇蹟出現,讓自己可以撿回一條小命。
“剛才,你說沒想到什麼來著?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楊誠隨意的坐了下來,扭著看著呆若木雞的夏雲。他本來就對夏雲存有好奇,當得知他就是自己曾極大關注的那個黃河水寇之後,更生惜才之意。他知道夏雲對於長安以下的黃河兩岸極為熟悉,又是被迫加入兗州軍的,自己指不定哪天便會揮軍前往平叛,若是可以得到這個最佳的嚮導,便可竟事半功倍之用。
“啊?哦,嗯……”夏雲緩緩的站了起來,顯然仍未從適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呆在那裡語無輪次起來。雖然他在刀尖上過活了近十年,但是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殺人場面。楊誠一口氣便將二十九人全部射殺,沒有浪費一箭,每一個人都是一箭斃命。而且這些事對於楊誠來說,似乎僅是舉手之勞,沒花半點力氣。他自己也是個殺人無數的水寇,這些年死在他手裡的官兵沒有一千,也有七八百了。連他這
為殺人不眨眼之人,也難以接受楊誠這種“輕鬆”的
楊誠望著他笑了笑,扭頭對著那名仍在抖個不停計程車兵說道:“你,過來。”聲音不大,但卻讓人難以抗拒。那名士兵聞言立即站了起來,哪知道雙腿發軟,立即摔倒在地。不過他卻不敢停留片刻,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向楊誠所在之處行進。不多時。竟已爬到楊誠腳下,一臉乞憐的望著楊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楊誠輕輕的說道,旋即一掌揮下,將那人打暈過去。
“你就是神箭將軍?神箭將軍就是你?”夏雲終於緩了口氣,略有些吃力地問道。顯然。儘管之前聽了不少關於楊誠的傳聞,但親眼所見之後,那種震憾卻不是可以言喻的。
楊誠拍了拍身邊的石面,溫和的說道:“正是在下。夏兄過來坐,在下這裡有些上好的金創藥,對夏兄或許會有些幫助。”說罷將逐日神弓隨意地放在膝間,摸出一個白色瓷瓶,向夏雲遞了過去。
夏雲揉了揉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見到的這一幕。看了看楊誠真誠的眼神,這才遲疑的向上爬去。此際的楊誠完全成了一個謙遜、溫和而又質樸的青年,與剛才那個冷麵殺神,直有天壤之別。從開始的超凡脫俗到剛才的大開殺戒,再到現在的伸助相助,夏雲一時間還難以接受,心中更搞不清楚楊誠到底是個什麼樣地人,到底自己看到的哪一面才是楊誠的真正本性。
“夏兄的傷沒有大礙吧?在下剛才出手不知輕重,還請夏兄不要介意。”楊誠看著夏雲刻意與自己保持一定距離,不由歉然一笑。雖然夏雲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不過他卻並沒有輕視之意。單憑剛才他一猜到自己身份便立即躲藏起來,連他自己在戒備之下,仍然沒有出手的機會,便足以讓他心生敬意了。要知道這可不是膽小,而是實實在在的機敏。換到一般人身上。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快的反應。這樣的人在戰場上,無疑也能審時度勢。果斷而準確的做出最有利地判斷。怪不得四州的官兵,竟眼睜睜的看著他在自己的地盤上,縱橫馳騁近十年。卻沒有半點辦法。
夏雲接過瓷瓶,隨即又放在石上,凜然說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死在楊誠手裡,他倒並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只是楊誠偏偏對他客客氣氣,讓他心裡疑惑不已。
“在下只是想夏兄好好談談而已,夏兄想必不會拒絕吧。”楊誠一臉善意的說道,隨即深深地望了一下北面地密林,左手豎起一指,輕輕搖晃了兩下。剛才他聽風辯位,顯然是四衛之一趕到了這附近,他並不想有第三人在場影響他們的談話,是以暗中阻止。
夏雲認真地看了楊誠好半晌,這才長嘆說道:“有話直說,我能告訴你的自然會告訴你。不過,若是想讓我協助你對付顧良洪,提也休提。”他一直想看清楊誠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