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應聲正欲離去之時,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喧鬧之聲。四人聞聲望去。只見略顯昏暗的丹水北岸,火光亂舞,殺聲不斷。四人相顧愕然,張破舟和洪承業竟然沒等答覆,便搶著出戰了。
“殺!”當最後一絲殘陽消失在大漠遠處時,歐凌鋒領著七百族戰士從西門猛然衝出。雖然謝爾多頓的聯軍在夜晚也不停的攻城,不過大多以騷擾為主,意圖消耗逐日之城殘存無幾的戰力。那些吆喝著佯攻的散兵遊勇,哪裡料道城內的守軍竟然會衝出來,零散的包圍網頓時被撕開一條大口子。突圍地這七百戰士俱是族中最精銳的勇士,再加上童福這個猶如死神般的不世殺手,多由老弱傷病組成的攻城聯軍,根本難擋其鋒纓。
突圍部隊幾乎以近奔跑的速度不斷推進著,不多時便已衝出三里之地。再過不到五里,便是無盡地沙漠了,別人眼中地死亡之地,卻是族逃出生天的天然屏障。敵人地抵抗越來越弱,歐凌鋒回頭望了一眼四面火光的逐日之城,不禁熱淚盈眶。憑現在的形勢,逐日之城恐怕熬不過明天了,若是謝爾多頓得知城中地精銳盡數逃脫,只怕在盛怒之下,不用等到天明,便可攻入城內。以他歷來的風格,城中即使大多是老弱婦孺,恐怕也難逃噩運了。自己與張識文一手建立,並苦心經營的西域第一城,最終毀於一旦,心中的傷痛實難以言喻。
“小子,好像不對勁哦?”童福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
猶在掉淚的歐凌鋒,神色凝重的說道。從一出城門開跟著大隊一起前進,而是在左右兩翼來回穿梭,凡是遇上他的敵兵,連他的樣子也沒看清,便紛紛斃命。有幾拔聞聲趕來小股敵兵,竟被打一個人打得亡命潰逃,歐凌鋒他們一路勢如破竹,也有他不小的功勞。
歐凌鋒稍稍回過神來,隨即臉色微變。轟隆的蹄聲從四面傳來,大地也隨之開始不斷顫抖。謝爾多頓的近衛鐵騎!歐凌鋒心中一顫,雖然他只在那次謝爾多頓與烏桓的沙丘會盟看過一眼,但卻無法抹滅其在心中的印象。謝爾多頓的近衛鐵騎雖然組建的時間並不久,但卻是其從各族中精挑細選而來,再加上他近乎殘忍的訓練,在西域這片大地上,已經沒有任何騎兵能出其右了。就連稱霸整個草原。野心勃勃地烏桓大軍,也在其蹄下連戰失利,最終含恨而退,不敢再染指西域。
“快!快!”轉瞬之間,歐凌鋒腦子裡便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跑!族戰士雖然不論遠攻近戰都是上上之選。不過在這個毫無屏障的平地曠野之中,面對像謝爾多頓近衛鐵騎這種敵人,最終的結局都沒有任何懸念。雖然逃進沙漠也不能使這種形勢發生根本變化,不過鬆軟的沙子對戰馬的速度和持久都將是一種折磨,再加上他們對沙漠的極度熟悉,逃生地機會自然成倍增長。五百步、四百步……歐凌鋒已經聞到那再熟悉不過的氣息了,生的希望越來越近。
“蓬!”近千之火把幾乎在一瞬間被舉了起來,空曠的天地間頓時被照得亮堂堂的,如同白晝一般。近三千名騎兵黑壓壓的圍成一個半月形。虎視眈眈的看著驚愕的族戰士,神情是那樣的高傲,彷彿是一隻兇猛地獅子,盯著一隻瑟瑟發抖的羊羔一般。離沙漠雖然只有百餘步,咫尺卻已是天涯。
“奉大王令:念在昔日的情份上,賜你們全屍。”隊伍中一名中級將領模樣的人策騎而出,展開一卷黃綢冷然說道:“大王已是格外開恩了,逐日之城的亂民全數為奴,徒往赤谷城修築宮殿。”
歐凌鋒慘然一笑,微微一頓之後。眾人不約而同的張弓搭箭,七百支羽箭帶著滿腔的仇恨疾射而出。謝爾多頓雖然暗示可以放過逐日之中的老弱,留給他們一條生路。不過這條生路在族戰士們的眼中,卻與地獄無異。謝爾多頓勢力大漲之後,便開始在赤谷城大興土木。準備風風光光的做他地西域之王了。大量的百姓被強行遷到那裡。用生命堆砌著謝爾多頓的宮殿,本來人丁就極為凋零的西域各族。無疑又迎來一次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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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清脆的金鳴之聲大起,一支支斷箭從騎兵手中地盾牌滑落下來。落地無聲,似乎在嘲笑著落日餘輝般地族。對於族出神入化的箭術。謝爾多頓顯然早有準備,堅盾加上鐵甲,讓這支精銳地騎兵成了族戰士的噩夢。“不尊王令者,立殺無赦!”那名將領大聲說道,右臂高舉。整齊的“嘩啦”聲中,一千把強弩同時舉起,牢牢地鎖住了在場的每一個族戰士。
歐凌鋒咬了咬牙,看來今天族的命運已經無法改變了。回頭看了一眼一張張熟悉而親切的面孔,震天的大吼從口中發出。“殺!”族戰士紛紛丟棄心愛的弓箭,拔出匕首,憤怒的向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