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境內多是崇山密林,正適合這些奔走如飛的神射手一展所長。是以在他們看來,交州軍現在的設定幾乎毫無缺點。
楊誠卻已明白張識文話中的意思。雖然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制衡三大家族急劇膨脹的勢力和野心,保住愈漸勢微的陳氏皇族,但誰又知道三大家族會不會真的就此安份呢?他雖不欲再戰,卻知道戰爭的陰影仍然籠罩著整個大陳。一旦開戰,勢必會是一場極大範圍內的大混戰。中原不比塞外,密集的城市讓戰爭的方式完全改變。莫要說那些戰略重城堅如磐石,就連現在的安平城,在這四年的不斷擴建之後,也足以讓飛虎營這樣的部隊望城興嘆。在高大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前,飛虎營的優勢頓時蕩然無存。
而交州軍一旦進入荊州之後,還得面對密如蛛網的水道與漫無邊際的湖沼,要想做到進退自如,攻守隨意,也將再不是那麼容易。他成立平海營之時。便有心以他們助防荊州。不過在內心裡,楊誠確實也沒有過大規模戰鬥的預想,一方面是他不願,另一方面也是因為現在複雜地形勢。三大家族各自的實力相當,又因最近的連番變故而互生敵意,任何一家想要獨大。恐怕都會受到其他勢力的抵制。三家的族主都是老成精的人了,當不會不明白誰若首先挑起爭端,便極為可能最先接受破滅地結果。
當然,楊誠自己也明白,這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世事難料,一直在隱忍著的三大家族以及其他那些也想分一杯羹的豪門世族,一旦沒有了章盛這把懸在頭上的利劍,到底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況且在權力面前又有多少人能保持冷靜呢?正因有這一想法,楊誠才將飛虎營一分為六。便是以防萬一。飛虎營雖然俱是精銳,到底數量太少,一旦四面受困,勢必將首尾難顧。
“你文弟認為該如何變革呢?”楊誠不動聲色的問道。對於張識文的才能,他已是大為贊服,當下也極想知道一向被他視為一個書生的張識文,在軍事上又有什麼驚人地才能。
張識文向楊誠歉身一禮,正色說道:“那識文就班門弄斧了。誠哥將飛虎營一分為六,加上新增的平海營,共有七營之多。以識文愚見。可以將兩營合併為一軍,如此一來,一軍便有一萬五千人以上。每軍增設專門的刀盾、槍戟及攻城兵,其要旨便是可以讓交州軍分可以攻城掠池,遊走克敵;合可以所向披靡。令敵聞風喪膽。分合無常。仍然能左右戰局的發展。”
看了看閉目傾聽的楊誠,張識文繼續說道:“至於平海營。當加以增擴,單獨為一軍。崖州遍生參天大樹,只要多擇良匠。設定船廠,再從沿海漁民之中挑選合適的人充當水手,以神射手輔之,只要稍加訓練,便可擔當大用。大江兩岸人口密集,農田肥沃,只要有一支強大的水師,便能讓我們進可以掌控於手,退可以恃江卻敵。若是財力允許,僅三艘戰船的平海營,大可百倍擴之。”
“這……”楊誠沒有想到張識文的計劃如此之大,當下也是暗自驚心。且不說三個軍團的武器耗資巨大,就算有這樣地實力,訓練整合也非朝夕可成。楊誠的信念一直是兵必精,將必勇,不是精兵,他是絕對會倉促的拉上戰場送死的。要是真的如此改編,沒有數年地苦練,恐怕難以達到楊誠地要求。而張識文的水師計劃,則更讓他吃驚,按他地預想,平海營雖然會有所擴增,不過頂多會增至十幾艘戰船便足夠了。三百艘戰船,就算全是中型的戰船,每艘配上五十人,也足有一萬五千人之多。這樣龐大的水師,楊誠根本連想也沒想過。
“搞什麼,想要打天下嗎?”洪方皺眉問道。他並不知道楊誠有意荊州,朝中地形勢他也從沒有興趣去知道,是以看著張識文的話語中一副要攻城掠池,大肆征戰的樣子,當然是極為不解。而且三百艘戰船,在他眼裡算得上是個天文數字了,真要是那樣,大陳的所有江海河湖,豈不任由平海營縱橫了。
楊誠聽到洪方的話,當下微微色變,急忙說道:“話不可以亂說,洪老爺子可知這會害死不少人的。”
聽到楊誠話中微有責備之意,洪方也是一窘。雖然他對朝廷沒什麼好的印象,卻也知道造反這種事情的後果是什麼。當下也只是訕訕的說道:“我說著玩的而已,再說就我們四個人,也不會有什麼事的嘛。”
見一向倔強的洪方做出此態,楊誠也不好再計較,不過仍是不放心的說道:“以後切不可再說。”
見楊誠這樣,一旁的張識文眼神一黯,隨即轉移話題道:“不僅如此,弓弩手也要做出改變。”
“這也要變?”洪方被楊誠看得極是難受,見張識文解圍,當即驚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