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楊誠驚訝的說道,剛才他曾親自檢視過一具屍體,脈動和鼻息全無,斷無生理。
歐凌鋒又檢視了兩具屍體,唉了口氣,走到楊誠身邊說道:“若我沒猜錯,這些人都是服食了離魂草。”
“離魂草?”楊誠疑惑的問道,這種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憑名字判斷,應該是一種對人有害的毒藥。
歐凌鋒點了點頭,凝重的說道:“離魂草是一種西域特有的藥草,葉片有鎮痛、寧神的奇效。但若是不小心服食了它的草根,便會進入假死的狀態,直到三天之後才會醒來。這三天之內,服食的人脈動、鼻息和心跳均會降到最低,一般的人,根本無法查覺。”
“竟有這樣的東西!”楊誠驚訝的說道,進入西域這段時間以來,著實讓他見識了不少之前聞所未聞的新東西,也讓他自愧自己的見識。
“離魂草的草根雖然對人體並無大害,卻令不少人和動物被誤葬、誤殺,目前在西域中幾乎已經絕跡,這事實在奇怪。”歐凌鋒皺眉說道。
“奇怪什麼?”楊誠問道。
歐凌鋒看了看四周。凝重的說道:“這些人顯然之前就知道自己吃地是什麼,絕對不是誤食了離魂草。你看!”歐凌鋒指著四處的“屍體”說道:“每一個人的位置都處在陰涼之處,而且身體周圍均有細緻的佈置,即使躺上三天,也不會被沙漠的酷熱和嚴寒傷害。”
楊誠順手看去,果然如歐凌鋒所說。當下心中也是頓生疑惑:“姑師人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想到這裡,楊誠微微一震,皺眉說道:“照行程來算,神威營應該已過了這裡,如果把這些人都當做屍體,不加防備,那……”
“不錯!”歐凌鋒點頭說道:“再往前就是于闐,沿于闐河向北。可直達延城,姑師再退便只有退向西域西部。而西部又緊鄰與姑師關係緊張的大月氏,所以姑師勢必要做最後地反撲,否則落入大月氏手中,將會悲慘無比。”
“你不是說離魂草已經絕跡了嗎?這麼多人服食,數量恐怕非比尋常,姑師在哪裡得到這麼多的離魂草根呢?”楊誠疑惑的說道。
“在西域,只有我們族才有離魂草!”歐凌鋒淡淡的說道。
“這……”楊誠遲疑的說道,雖然對族不是很熟悉,但他也知道族一向少於人交往。雖然姑師之前不斷示好,族也沒有稍改顏色。那姑師是如何得到如此多的離魂草的呢?楊誠疑惑的望向歐凌鋒,靜待他的回答。
歐凌鋒嘆了口氣,皺眉說道:“很可能是岑猛與姑師有著什麼秘密交換,這樣看來。族長地話果然沒錯。岑猛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之前我還一直忍讓。希望他能慢慢改變,唉。”
“岑猛和姑師?他們會有什麼關係?”楊誠疑惑的問道,顯然無法將避世隱居的族勇士和突然崛起的姑師會有什麼聯絡。
“說來話長。族雖然已經自成一族。但在數百年前卻並非同一種族。當年組成族的一萬人,除了五千人是和我一樣的中土人外,其餘均是來自西域各族,甚至更遠的大食也有十幾人。雖然經過數百年來的融合,卻仍存在著不少的間隙。”歐凌鋒緩緩說道。
“間隙?”楊誠臉上微現驚訝之色,雖然在族呆的時間不長,但除了岑猛和歐凌鋒有些不和外,其他地都給他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族人的淳樸與勤勞,比起外面的人們,簡直有著天壤之別。在楊誠眼裡,解除了水源危機後的族,簡直就是個世外桃源。
歐凌鋒點了點頭,略帶憂慮地說道:“長久以來,族中地中土人佔有絕對的優勢。歷任地族長均由中土人擔任,而且原本不是中土人的各族,均改換為中土姓氏。族是為逐日弓而生的部族,但長久已來,卻一直以來,逐日弓地主人和族卻沒有發生多大的關係。正因為這樣,有不少族人開始懷疑我們這樣執著的守候,到底有什麼意義?”
楊誠點了點頭,這樣與世隔絕的堅守信念數百年,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之前賴以生存的碧波湖日漸乾涸,整個族均陷入巨大的危機之中,若有人想改變這種狀況,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姑師興起之前,便開始有族人提議整族遷離碧波湖,但因一時沒有更好的地方可去,再加上族長的堅持,所以漸漸平復了下去。但姑師興起之後,卻不知道為什麼,每攻下一國,便挑出一片適合居住的地方給我們,即使我們一直未作回應,他也不以為意。雖然我們並不接受,但族內那股平息的想法又開始興起,其中便以岑猛最為激烈。自從在龜茲連敗徵西軍後,更贏得了很多人的支援。”歐凌鋒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