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號,奏鼓!”史達貴右手高舉,沉聲喝道。
聲音剛落,兩百支號角同時在營外響起,二十面大小戰鼓也在精壯計程車兵鼓槌下轟然奏響。震天的聲音直將神機營地蹄聲壓了下去,肆意發洩著史達貴心中地不滿。
這邊鼓號一起,潘宗向便立即做出了回應。四支巨大的金色號角,在四個步兵陣營中緩緩支起,閃閃地金光讓天上的太陽也顯得毫無光彩,渾厚寵亮的號角聲穿透神威營地鼓號之聲,直向營地襲來!
史達貴肩頭微顫,顯然知道自己在這一場比鬥中,已經完全落到了下風。畢竟從地位上來說,雙方已不止差了一個級別。這還是潘宗向長途趕來,若是自己趕到他的徵西軍大本營,恐怕會更讓自己汗顏。當下連後面準備的一些內容也再提不起興趣,揮手製止了己方計程車兵,靜待潘宗向的來臨。
潘宗向卻是意猶未盡,直至前面的步兵陣營距離神威營一里多時,才停止號角。而此時神機營騎兵也從神威營營地之後繞了過來,迅速在中央彙集,然後分成兩列,與步兵保持一致的步伐,緩緩向營地行來。
神機營騎兵不斷分列在神威營騎兵之前,直至離史達貴還有百步之時,才停了下來。而潘宗向的大轎也抵達綵緞之前,史達貴不動,大轎也不動。看來潘宗向是打定主意要史達貴親自上前相迎,才肯出現,擺足了他徵西大將軍的派頭。
史達貴微一猶豫,策馬向前奔去。劉虎看了一眼遠處那頂大轎,緊隨在史達貴之後。潘宗向自然有他擺譜的資格,公孫無忌坐鎮玉門,整個西域的大陳軍隊便俱在潘宗向的指揮之下。這恐怕也是公孫無忌不來的原因,章盛雖然聲望卓著,卻也不好明著奪潘宗向的徵西大將軍的權,一旦公孫無忌與潘宗向相遇,那情形勢必非常尷尬。畢竟潘家不像趙史這樣失勢的家族,即使章盛是大將軍,也不能像對趙史兩家那樣對潘家。
“哈哈哈,史賢弟親自相迎,為兄實在罪過。罪過!”潘宗向在兩名龜茲族少女的攙扶下踏下大轎,一邊大聲笑道,一邊向史達貴迎了上來。
“應該的,應該的。潘兄舟車勞頓,小弟實在過意不去,只要潘宗不嫌怠慢。小弟就歡喜不已了。”史達貴翻下戰馬,疾步向潘宗向走去,臉上盡是熱情地笑容。
“史賢弟!”“潘兄!”兩人緊緊相擁,如同多年未見的摯友一般。如果不知道兩人底細,恐怕俱會為兩人表現同來的熱情所迷惑。
“劉虎拜見徵西大將軍!”劉虎跪在史達貴身後,恭敬的
潘宗向拍了拍史達貴的肩膀,上前親自將劉虎扶起,一邊上下打量著劉虎,一邊讚歎的說道:“史賢弟有如此猛將。為兄實在羨慕得緊喲。”
“潘兄謬讚了,潘兄身為徵西大將軍,手下猛將如雲,劉虎比起來算得了什麼。”史達貴不以為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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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宗向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我手下那些人比起劉虎來,可就差遠了。是不是?”最後一問,卻是對著劉虎而發。
“末將哪裡敢當。”劉虎低頭說道。心中卻微微震動:難道潘宗向也知道他之前在涼州的事?
史達貴走上前來,攙著潘宗向的手笑著說道:“潘兄要是看得起,便讓他跟著你如何?”
“我可當你是說真的哦?”潘宗向指著史達貴說道。
“哈哈哈。”兩人相視而笑。並肩向營內走去。
劉虎卻是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兩人的背影,肅容跟了上去。兩人把他當成貨物一般,他卻不敢有絲毫的意見。他自然知道,史達貴當然不會有這麼大方。而潘宗向的話。也多半當不得真。兩人雖然表情親密無間,但內心裡卻是各懷鬼胎。劉虎自認為自己偽裝的功夫已經到家了。但現在比起來,自己仍是差遠了。
潘史二人在前面有說有笑,劉虎卻是再沒吱聲。潘宗向既然來了。史達貴的行動恐怕就在這兩天。不用多說,到時動手地差事定會交到他的手上來。雖然現在他已是神威營的副統領,但實際上也不過只是棋盤上的一顆小卒而已,是進是退,是留是棄,完全由不得他做主。這種局面,就要結束了!劉虎微微握了握拳頭,暗自想道。
到了大帳,潘宗向和史達貴徑自入帳,劉虎自知自己沒有資格跟進去,倒也識趣,獨自立在帳外守候。潘宗向帶來的人並沒有全部跟進來,這本來就是一個臨時的營地,當然容納不下徵西軍的兩萬人馬。不過潘宗向的親衛隊倒是毫不客氣,將整個大帳守得嚴嚴實實,完全將神威營計程車兵擠在了外圍。若是史達貴真有什麼異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