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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義會議上的失聲流淚與聲色俱厲�(1)
1934年10月10日晚,蜿蜒的山路上,一條見首不見尾的火龍緩緩向西遊動。原來是紅一、三、五、八、九軍團及中共中央、中央政府、中革軍委機關及直屬單位組成的中央縱隊、軍委縱隊,共8�6萬人,被迫踏上了悲壯的戰略大轉移征程。
紅軍要走了,男女老少的老百姓趕來了。鄉親們把一雙雙草鞋、一隻只斗笠、一把把雨傘、一個個雞蛋……送到即將離別的紅軍戰士手裡。一時,叮囑聲,夾雜著哭泣聲、祝福聲……
隊伍之中,只見挑著各種物資的擔架隊,馱著輜重的騾馬隊,由數人抬著的笨重機器,騎在馬上的官長,躺在擔架上的傷病員,幾十名婦女組成的特殊連隊首屬相銜,冗贅不堪。披掛齊整的紅軍戰士,夾護在帶著“罈罈罐罐”的隊伍兩翼,形成甬道,亦拉不開前進的步幅。
朱德身著一套褪了色的灰軍裝,腳踏草鞋,走在司令部隊伍的最前面。出發前,組織上給少數中央領導人配備了擔架、馬匹和檔案挑子,朱德雖然年已48歲了,但為著節省出幾名強壯士兵去充實作戰部隊,他既不要擔架,也不要檔案挑子,只要了兩匹馬,一匹供騎乘用,一匹馱行李、檔案。
康克清看到朱德年齡不輕了還同紅小鬼一樣跋山涉水有些心痛:“一晃你是奔50的人了,組織上派給你的擔架不要,兩匹騾子除一匹馱檔案,那匹也最終留給我收容傷員,這樣長途行軍……”朱德聽後,說:“放心,我命賤。這雙腳板兒越走越精神。徐老、董老、謝老他們怎麼樣?”
康克清說:“都好,誰也不甘落後,還爭著照顧傷病員呢。”朱德笑開了:“革命之大幸啊!”遠處,響起了急促的槍聲,火龍頓時消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紅軍主力10月18日由於都南渡贛水後,按照朱德釋出的突圍作戰命令,於21日晚從贛縣王母渡至信豐縣新田之間突破國民黨軍隊的第一道封鎖線,再過信豐河,向湖南、廣東邊境轉進。部隊在五嶺山區的坎坷山路上緩緩西進,到11月8日全部透過敵軍在汝城至城口間的第二道封鎖線,進入湘南地域。
在透過湘南郴州和宜章之間的第三道封鎖線前,朱德曾幾次電令林彪率紅一軍團搶佔粵漢鐵路東北約20裡處的制高點九峰山,以掩護中央縱隊和各軍團從九峰山以北安全透過,但林彪不顧大局,企圖揀平原走,一下子衝過樂昌。紅一軍團政委聶榮臻堅持要執行上級命令,最終說服了林彪,派出有力部隊搶佔九峰山制高點,保證了紅軍左翼的安全。
第三道封鎖線被紅軍突破後,蔣介石看清了中央紅軍主力西征的意圖,全力加強湘江的第四道封鎖線。他任命國民黨湖南省政府主席何鍵為“追剿軍總司令”,指揮西路軍和北路軍的薛嶽、周渾元兩部共16個師的兵力加緊“追剿”;同時,命令粵軍陳濟棠、桂軍白崇禧各率主力部隊扼要堵截。國民黨各路重兵雲集湘江沿岸,企圖圍殲紅軍於湘江以東地區,局勢異常嚴峻。
在一個農家小屋所設的臨時指揮部,昏暗的燈光下閃現著朱德、周恩來、王稼祥、博古、李德等一張張思索而不無憂慮的臉。朱德講話時,伍修權在一旁小聲地為李德做著翻譯。房東大娘和她的兒媳為在座的每人送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並一個烤紅薯:“趁熱,吃吧,幸好藏在地窖裡,才沒被那幫白匪搶走。”朱德手裡拿著紅薯,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小屋外,佇立路上的紅軍戰士人不解甲,馬不卸鞍,原地待命。一位拉著馬尾巴的紅小鬼竟然站著打起了呼嚕。遠處的槍聲漸次稀疏……
“我看,只有甩掉罈罈罐罐,快速趕赴渡河點,強渡湘江。”朱德說。周恩來接著說:“我同朱老總的意見完全一致,我們不能再坐失良機呀。”架著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博古,說話十分武斷:“不行,不能更改中央的決定!那些兵工、印刷、造幣、醫療裝置物資是我們付出極大代價從敵人手中奪過來的,萬不可因為暫時的困難,扔掉革命的本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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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義會議上的失聲流淚與聲色俱厲�(2)
朱德一聽可氣了:“革命的本錢是人,不是物!”博古還想反駁,被朱德用平和的語氣打住:“同志哥,為了這些勞什子,我們會斷送多少將士的生命,你想過沒有?”
李德又端起他那居高臨下、唯我獨尊的架子,一開口便訓人:“革命哪能沒有犧牲?列寧說‘布林什維克的每一個勝利都是用鮮血澆鑄而成’,為了戰略轉移取得成功,無論付出多大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