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受黨中央的委託,還得照辦啊!否則,就成了各行其是。”
由於在前方直接指揮作戰的朱德、周恩來同在後方的博古、李德等意見一直不能取得一致,李德便以統一前後方指揮為名,建議並經中共中央局決定,取消中國工農紅軍總司令部和紅一方面軍司令部的名義和組織,將“前方總部”撤回瑞金,併入中革軍委,由中革軍委直接指揮中央蘇區的各軍團和其他獨立師、團。雖然朱德在名義上仍擔任中革軍委主席,周恩來、王稼祥為副主席,但他們的實際權力已被剝奪,部隊改由博古、李德直接指揮。於是,1934年1月初,朱德和周恩來不得不率紅軍前方總部返回瑞金。
博古、李德直接控制紅軍指揮權後,在進攻中的冒險主義遭到碰壁時,又轉而實行防禦中的保守主義,對四面包圍的敵人處處設防,節節抵禦,“以堡壘對堡壘”,進行“短促突擊”,進行徒勞無益的戰鬥。到了8月,紅軍的北部防線被突破,東線被開啟,西線和南線也愈加艱難。在四面告急的局面下,李德無計可施,抱病躲避,朱德毅然擔負起支撐整個戰局的責任。
由於李德不再過多幹涉前方戰事,使朱德有可能部分地改變消極防禦的錯誤戰法。9月初,朱德指揮紅一、九軍團等部,發揮紅軍打運動戰的特長,在東線取得溫坊大捷,殲滅敵東路軍李延年縱隊兩個師的4000餘人,繳獲大批武器彈藥。這是紅軍在第五次反“圍剿”中打得最好的一仗,使苦戰一年的紅軍得到最大一次補充。
博古與李德控制紅軍指揮權前後���(5)
但是,個別的勝利已無法挽回整個指導錯誤所鑄成的大局。到9月中下旬,中央蘇區已縮小到只有瑞金、于都、石城、長汀等幾個縣。
陳毅在高興圩的戰鬥中身負重傷,朱德和康克清都很掛念。一天,陳毅躺在一副擔架上被抬到紅軍總司令部作戰室,見康克清站在旁邊,陳毅微笑著對康克清招招手。陳毅對朱德說:“我請求跟紅軍一塊走,因為已經到了紅軍主力非轉移不可的時候了。總司令,我正式向你提出,請求跟紅軍主力一起突圍。我的傷很快就會好,我還要繼續指揮作戰,請不要把我留下。” 康克清聽到這裡,不由得淚水漣漣。
朱德等陳毅講完,問起他的傷情。陳毅是被炮彈炸傷的,傷在屁股和大腿上,流了不少血。經過手術,取出幾塊碎片,打上石膏繃帶,醫生說,不久就能恢復行走。陳毅說:“總司令,我怕做了決定再說就晚了,所以叫擔架抬到你這裡,這樣做不算過分吧?!”朱德聽了,心裡很不好受,背過身子半天沒有說話。
一想到紅軍和蘇區人民經過千辛萬苦、千難萬險創造出的中央革命根據地將要不得不放棄,一想到將要告別這片被烈士鮮血染紅、被戰火燒焦的紅土地,朱德的心情十分沉重,對“左”傾教條主義者在軍事上的瞎指揮表示忿懣……
過了幾天,中央終於下達了“準備出擊”的命令。雖沒有明說突圍,康克清心裡清楚,該擺脫坐以待斃的局面了。她對朱德說:“是不是他們開始接受教訓了?”朱德苦笑了一下,說:“博古還是博古,李德還是李德,我看不出他們有什麼變化。”
朱德在屋子裡踱步,走到康克清身邊低聲說:“這一次,他們總算讓毛澤東同志一起走啦。只要有毛澤東同志,我們總會有希望的,朱毛不分家嘛!”
“聽說反動派到處在懸賞捉拿你?”康克清問。朱德提高聲調說:“毛澤東同志雖然暫時離開了紅軍,敵人依然把我們兩個人看作紅軍和共產黨的最高領導,他們懸賞捉拿我們,懸賞的價格好像一再提高,從5000元提到5萬元,又提到10萬元,現在好像又提到了每人25萬元了。這樣很好嘛!我在國民黨銀行的存款已經有25萬元了。”
康克清問起陳毅的事,朱德搖搖頭:“已經決定他與項英留下,他們率領紅軍16000人繼續在蘇區堅持鬥爭,無法改變了。”
過了一會,朱德對康克清說:“部隊將進行大的戰略轉移,你的準備做好了吧?”康克清心裡不是滋味,只知要轉移,至於到哪裡也不清楚,什麼時候能回來更是不知道,於是問:“轉移到哪裡去?”朱德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說。
對於這個問題,人們已經議論紛紛。有人猜測將去湖南,有人猜測要去江西的另一個地區,有人認為可能去貴州,也有人認為可能去雲南或四川……人們認為康克清和總司令生活在一起肯定會知道的,就拐彎抹角地向她打聽,她只能苦笑著搖搖頭。她確確實實是無可奉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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