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私啊,仇東家現在擺出這樣的酒宴來,難道就不怕有人說你仗勢欺人嗎。”
一個稱呼世侄,一個卻稱呼張大人,看來張鯤對於張四維的套近乎還是很不感冒的,或者說張鯤根本就不認可張四維的套近乎,熱臉蛋貼在別人的涼屁股。還好張四維宦海沉浮了這麼多年城府也算深的了,臉上並沒有一點不悅的神色。
正所謂的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張鯤現在過來自然是要來攪局的了,只不過沒有想到幾年不見,他竟然還是這樣一副敗家子的德行。
“張公子,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啊,亂吃飯只會把人嗆到,不過亂說話有時候是要出人命的!”我冷冷地說道。
張鯤冷冷一笑,有些不屑地說道:
“哦?是嗎,本公子向來都是這副模樣。現在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倒是有些人只能動動嘴皮子。”
這句話讓我頓時火冒三丈,不過轉而想到了自己已經佈下了圈套,就讓他在張狂一會兒吧。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頓時就好了很多,我靠在了椅子上面慢慢的開口說道:
“按照大明律,為官者不得經商,不過我聽說最近市面上很火爆的天下布莊就是出自張大公子的手筆,難道說現在朝廷又有新的政策了?”
“那又怎麼樣,難道說侯爺你就不是朝廷的官員了嗎,還不是照樣做生意,而且做地比誰都大。”
我微微一笑,這才淡淡地說道:
“布衣侯只是一個虛職,難道說張公子連這些都不知道?”
我用一種嘲諷的目光看著張鯤,目光中絲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一絲“你是白痴”的意思。
張鯤的臉上頓時就湧起了一陣氣憤的紅色。不過他很快卻又恢復了平靜,笑著回答說道:
“不過在下現在也並不是朝廷的官員,大明律並沒有規定官員的家屬不得經商吧?不知道在下說的這些是否有道理呢,張大人?”
說到後面的時候,張鯤的目光已經在看著張四維。
剛剛聽到了張鯤前半句的時候,我心中滿是驚訝,我還以為這個草包難得的改性,有些才能呢,不過等他後面這句話出口,我就徹底的放心了。
在明朝建立的時候,大明律就有規定但凡是朝廷的官員都不準經商,其實這也是為了防止有些官員以權謀私,不過隨著洪武皇帝建立了一套嚴禁的文官制度,而且將“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發揚到極其光大,但凡是做官的,貪汙的很多,可是從商的人,卻是沒有的。
而且許多的官員為了自己的名聲,都不會允許自己的親屬去經商,認為這是一件丟臉的事情,不過似同張四維家卻又另當別論了,張家本來就是晉商中的絕對魁首,而天下商行中又首數晉商。更何況張家經商是祖業,我的情況也有些類似,本身就是商人出身,加官只是朝廷的恩賜,並不在此列的。
不過人們卻還都是很避諱這件事情的,閒來無事誰也不願意總被人在這個上面做文章吧,而且張四維也很不喜歡別人說自己這個,他的這個忌諱在京師的官場上,幾乎人人都知道,雖然人人都說張四維是大明難得不貪汙的官員,可是後面的潛臺詞卻沒有幾個人會說出來,現在倒好張鯤竟然把張四維牽扯到了這件事情中了。
張四維面色有點難看的,不過卻還是開口說道:
“朝廷的確是沒有這個規定,照理說張世侄經商本也無可厚非,可是你在蘇州的店鋪公開提高絲綢的價格,恐怕就有些不妥了吧。”
張鯤有些不屑地說道:
“這是做生意,我想要買多點,自然是要提高價格了,不過這番惡鬥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搞起來的,怎麼張大人現在卻只說我一個人呢?”
聽到張鯤這番夾雜著棍棒的話語,張四維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不過他畢竟城府很深,只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臉上依舊帶著微笑,不過卻坐在了那裡不再說話了。
聽到這裡,我心中對張鯤這麼合作感到了一絲的好笑,難怪以前看小說中那些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們一個個都是被主人公玩弄在鼓掌之中,就是這樣說話不經過大腦,而且還十分猖狂的傢伙,怎麼能夠不招致天怒人怨呢。
不過我淡淡的笑了一下。最後才看著張鯤說道:
“張公子,做生意講究地是和氣生財。霸盤的事情還是少做的為好,如果說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的話,就停止現在無謂的鬥爭,讓蘇杭的絲綢恢復正常,與公與私都是一件好事。”
張鯤白眼一翻,看了我一眼,才拿捏姿態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