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萬歲爺有事情咱家找先生你問一下。”
我坐在了桌子上,請張鯨坐下後。婢女將茶水奉上後,下人都讓我給揮退了,我看著馮保說道:
“不知道皇上有什麼吩咐?”
張鯨嘆了一口氣說道:
“現在的局勢先生你比咱清楚,不過您說這快過年了,宮裡頭有許多人情要做。可是內廷供用庫的存銀早已用完,皇上想要張大人指示戶部從太倉裡臨時調撥二十萬銀子進宮以應急需。皇上卻不知道如何和張大人開這個口,所以想請先生給出個主意。”
我眉頭一皺,說道:
“太倉銀的使用。朝廷有非常嚴格的規定,何事能調何事不能調,都有章可循。這件事情恐怕還是要經過張大人,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張鯨有些疑惑地問道:
“難道說皇上想要用錢卻還不能嗎?”
我搖了搖頭,回答說道:
“張公公你在內府,對外廷的事情可能有些不知道,皇上用於後宮賞賜,這筆開銷只能在內廷供用庫支取,太倉銀則是用於國家。而且據我所知,供用庫一年,也有五六十萬兩銀子的進項,怎麼這麼快花光了呢?”
張鯨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件事情咱家倒是知道,萬曆元年,為了解決李太后捐資建廟的功德錢,張居正建議把寶和店撥到李太后名下。那個時候皇上的年歲小,不懂得花錢。寶和店划走之後,供用庫每年收進來的銀子,儘管只剩下一二十萬兩,卻是每年都有結餘。可自皇上大婚之後,這筆錢馬上就顯得不夠用了。”
聽張鯨這麼一說,我也不由地點了點頭,這是避免不了的,不要說是萬曆皇帝就是我一年賞賜下人的,還有自己的花費在鳳鸞她們還有寶兒身上的也有數萬兩,更何況是一國之君呢。
我點點頭,說道:
“張公公所說地的確有道理,皇上身邊的服侍的那些宮娥采女和大小太監,變著法兒討他高興,一高興皇上就給賞錢,天天行賞日日給彩頭,有多少銀子也不夠他花的。而且我還聽說皇上還喜歡買些古董什麼地,這樣的話錢自然是更加不夠了。”
張鯨看到我同意他的說法,也點點頭,接著說道:
“皇上和戶部要過幾次銀子,可是每次張大人不是阻撓著不給,就是大打折扣,弄得皇上很不高興,後來有人給皇上出了個主意,在全國各地多開礦山收取稅銀,這筆收入可直接進入供用庫。可是昨天張大人卻上摺子要求皇上減少礦山數量,皇上雖然不樂意,可是卻還是無奈,勉強答應了,一下撤銷關停了十七處礦山。這樣一來,一年就少了近二十萬兩銀子的收入。眼看著要過年了,皇上擔心供用庫的銀子又要不夠了。”
我心中冷笑了一下,出主意這個人就是眼前的張鯨!當初皇上依計行事,僅去年,就一下子在全國增開了三十多處礦山,每處礦山都派欽差太監攜了關防前往督辦。這些太監一到地方頤指氣使凌虐官吏,對百姓更是百般勒索,有幾處差一點激起民變。內廷供用庫的收入雖然增加了四十多萬兩銀子,但各地控告欽差太監的摺子也多了起來。
不過我並沒有揭破張鯨,只是淡淡地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略微聽說過,還不是因為那些欽差太監一個個頤指氣使凌虐官吏,對百姓百般勒索,我可聽說幾個地方還差點激起了民變,這樣的傢伙都該砍了!”
張鯨聽到我說這些,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先生說這些是不是太嚴重了,張大人也才說的是撤停礦山。”
我掃了張鯨一眼,開口問道:
“那些太監中是不是有張公公的親近人兒,或者還是你張公公從中得到了好處啊?”
張鯨的面容一僵,不過緊跟著就笑著說道:
“侯爺你開玩笑了,咱那裡能辦那些事情呢,只是那些公公們也都是為皇上辦事,雖然手段可能不妥,不過也是好心辦壞事。”
我看著張鯨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如果皇上真的想要充實供用庫的話,張公公應該提醒皇上沿海一帶才是皇上要放眼的地方,那些佛朗機人,英吉利人對我朝的絲綢蘇繡都十分的歡迎,和那些人做生意利潤豐厚!皇上又何必做那些勞民傷財,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張鯨的眼睛一亮,會意地說道:
“多謝先生賜教,張鯨沒齒難忘。”
我右手放在桌子上面,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面,淡淡地說道:
“至於供應庫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