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不吝賜教。”
“哪裡哪裡,小臣當聽公主殿下教誨。”
李隆基見他倆你言我語,說得入港,自覺已是多餘,便向公主一揖說:“啟稟姑媽,侄兒今日還有緊要的聚會,不能奉陪了。”說著又轉向崔湜道:“只有請崔兄代勞,多陪公主殿下敘話。夜宴時,亦請代我多敬殿下兩杯酒。”
太平公主聽了,也不挽留;崔湜也不便說什麼,任李隆基告辭而去。
走了多餘的人,二人談話就更隨便了。
太平公主見崔湜還是有些拘束,便說:“員外郎休要拘束,我雖是當朝太皇太公主,但從不以勢壓人,特別是對你們這些書生,一向隨和親切,當自己人看待,何況今天只有你我兩人,更不必拘禮,儘管隨便。”
崔湜十分感動地說:“難得公主這般平易近人。下官能見公主玉顏,相對而坐,實在是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我看不如叫三生有緣。我慕名已久,幾次都錯過機會,今日相見,了卻夙願,豈不是三生有緣嗎?”
對公主的話,崔湜心領神會,連連點頭稱是。
說話問,酒宴已擺好,二人先後相對入席。
太平公主召來一隊歌童舞女,伴以吹彈拉唱,輕歌曼舞,侑酒佐歡。無外乎先讓崔湜看看公主府的排場;半個時辰後,命他們退下。二人對飲對斟,細細談心。公主專揀那好吃的山珍海味,熊掌燕窩之類希罕菜餚,不斷朝崔湜碗裡夾。又是相互碰杯,又是相互交杯,開懷痛飲,不覺酒至半酣,雙方都覺得難以自持。太平公主起身,作頭暈狀。崔湜怕她跌倒,忙去挽扶,被她趁勢攬入懷中,搖搖晃晃走進裡屋。因為兩人都是情場老手,不用言語便心領神會,達到默契,在了無聲息中完成了各自的心願。
事畢,二人重整衣冠,攜手入席。
男女間無論地位、年齡、等級、權力以及財富相距多大,一旦發生了這種關係,一種親密無間的平等觀念便自然形成。相互說話、交往,也就免去了許多客套和繁文縟節。
“崔郎,”太平公主立刻改變了稱呼,說話也隨便多了,“早聽說你是個風流仙子,一定遇到不少年輕美貌的女人,對我這樣比你年紀大的女子,你不會感到不快吧?”
“公主,你說哪裡話。這愛情是世上最難說清楚的。愛情愛情,情由愛生,愛因情濃。殿下比我長几歲不假,但因為我內心裡對殿下愛慕多年,而今一旦如願,其情韻遠非年輕女子可比。”崔湜雖然說的不完全是心裡話,但因說得通情理,太平公主聽了自然高興,也說道:“此話不假,想那張昌宗,比母皇要小四十多歲,但他長期相伴,情濃意深,難捨難分,叫年輕男女都羨慕。”
“其實,依小臣看,女子大些更好,既同樣有女人的韻味,又多一份如母親般的慈愛,豈不兩全其美。”崔湜淨揀太平公主喜歡聽的話說。
“可是有人說張昌宗對母皇根本無愛情可言,完全是為了從她那裡得到什麼好處。”
“下官認為,這個說法也不錯。試問,一般人家嫁娶,誰不講求對方的家財和地位?找個男人再相當,窮得沒飯吃,那就不如找個有飯吃的,哪怕不相當也不在乎。這個理在男人身上也一樣。不知公主以為如何?”
“看來你真稱得上是才思敏捷,說理透闢,能言善辯的奇才。可惜你這麼好的學識,怎麼這麼多年才是個員外郎?”
崔湜一聽話入了正題,便說道:“古有伯樂相馬、伯牙聽琴的故事。下官多年來儘管兢兢業業,勤於王事,才能學識不弱於人,但卻未能遇到知音。但願今後能遇見像公主殿下這般耳聰目慧的上司。”
太平公主一笑說:“這有何難?你說,你想當個什麼官?”
“臣現為考功員外郎,如能補為員內,也就很好了。”
太平公主大笑道:“原來你只有這點要求,也太低了。我馬上補你為吏部侍郎。以後,我還可以補你為尚書,乃至宰相。”
崔湜知道公主說話的分量,立即雙膝跪下,彎腰拱手謝道:“謝太皇太公主骰下栽培,小臣沒齒不忘。”
“不僅你,聽說你還有兩個弟弟,我都可以提拔重用他們,你叫他們只管來找我。”
“那我先替我的兩個弟弟謝公主殿下。”
崔湜一連在太平公主府上住了幾個晚上,樂不思家,兩人整日飲酒作樂,想著花樣玩,真是如膠似漆,難解難分。直到第五天,崔三公子崔滌前來尋找哥哥,他方與太平公主依依惜別。不過崔滌卻被留了下來。
這崔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