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恨?”
“沒有恨。”
“一無仇,二無恨,薛仁貴去世了,您為何發笑呢?”
“薛仁貴真死了嗎?我說他沒死。若是真死了,我哭的比你們還會厲害,因為他曾救過我的命。我笑你們四個以假當真了,你們不是白傷心嗎?”
“您怎麼知道薛仁貴沒有死呢?”
“此乃天機,天機不可洩露也。”程咬金得意地搖頭晃腦地說。
李治與文武群臣被程咬金的一席話攪得也弄不清真假了。李治把臉轉向徐懋功:“徐愛卿,你看……”
徐懋功微微一笑:“萬歲,既然盧國公說薛仁貴沒死,依微臣之見,就讓盧國公帶領羅通、秦懷玉等四人辛苦一趟,去請薛仁貴也就是了。”
天子李治把臉轉向程咬金:“老愛卿,有勞你帶領四位國公辛苦一趟了。”
程咬金心想:這徐懋功比猴兒還精!他不哭、不笑、不急、不躁,分明知道薛仁貴詐死瞞名,不想出山,但又不說破此事。我卻沉不住氣,心直口快,把這事先抖摟出來了,結果呢,我偌大的年紀還得帶他們四人跑一趟絳州。常言道:出頭的檁子先爛。嗐,事到如今,去就去吧!料想仁貴絕不肯輕易出山,必定要提出昭雪他那件冤枉事,所以,我還得給自己找條退身之路啊……想到這兒,出班奏道:“萬歲,微臣為我主江山可以去請薛仁貴。微臣猜想薛仁貴十有八九沒有死。可是,如若他確實死了,那時,請萬歲莫要怪罪微臣。”
“老愛卿,薛仁貴如若真的去世了,那是天意,朕絕不怪罪於你。”
“萬歲,薛仁貴如若沒死,想把他請出來,只怕也是勢比登天還難呀!微臣真若是將他請出來,不知萬歲對微臣有何打算……”
“這個……”李治猜不出程咬金這個“打算”二字的含義,口裡自言自語地說著,眼睛卻轉向徐懋功。
徐懋功看到天子那詢問的目光,立即說道:“萬歲,請薛仁貴乃是關係我主江山之大事,請了兩趟均未請來,盧國公如若能夠辦成此事,實乃大功一件!盧國公之意,說得明白一點兒,就是這一趟不能白跑,萬歲得對他加以封賞。依微臣之見,盧國公是個心直口快之人,萬歲可問一問,他是想要功名呀,還是想要利祿,或是想要什麼條件。”
李治說道:“程愛卿不必客氣,你是想要功名呀,還是想要利祿?”
“萬歲,微臣一不要功名,二不要利祿。”
老愛卿,那你的意思是……“
“萬歲,微臣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可是,微臣不是聖賢,哪能不犯過錯呢?所以,微臣只求待犯下罪過之時,萬歲赦免微臣無罪。”
徐懋功說:“萬歲,微臣以為,盧國公真要請來薛仁貴,這一請求並不過分。”
李治暗想:可也是。他若真把薛仁貴請出來,也是一大功勞。即使他以後有什麼罪過,我赦他無罪,這不也就等於將功補過了嗎?想到此處,說道:“老愛卿若真將薛仁貴請出來掛帥西征,以後你若犯下罪過,朕赦你無罪。”
“謝主龍恩。”
這時,徐懋功笑道:“萬歲,依微臣之見,可傳兩道聖旨:一道聖旨,賜薛仁貴金頂玉葬;關於追封一事,待盧國公等還朝之後再定。另一道聖旨,如薛仁貴真沒死,請他入朝,帶兵西征。”
李治准奏,寫完聖旨,交與程咬金。
散朝下了金殿,程咬金擺出一副長輩的派頭,吩咐羅通等人:“喂,你們四個小子聽著,明天巳時到我府上聚齊,起程去絳州。”
程咬金吩咐完之後,緊走幾步,把徐懋功拉到一旁,說道:“三哥,你能掐會算,你給我算一算,薛仁貴是死還是沒死?如果真死了,我就不必再去折騰啦!”
“哎呀,你已經領了聖旨,怎麼又猶豫啦?路已經鋪好了,你就去吧!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知道你!你有隨機應變之能,你有裝傻充愣之才,你能琢磨出別人都不敢琢磨的損招兒,別看薛仁貴領兵征戰呱呱叫,可他鬥不過你!”
“那是自然了。只要他不死,鑽進老鼠洞,我也要把他掏出來。”
“祝四弟成功。”
“借三哥吉言。”
程咬金回到府中,想得開,吃飽喝足,一覺睡到大天亮。他用過早膳,兒子程鐵牛為他準備好應用之物,有人鞴好戰馬——大肚子蟈蟈紅。他帶著八個從人出府。
此時,羅通、秦懷玉、尉遲寶林、尉遲寶慶一同剛好來到程府門前,程咬金咧開大嘴一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