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能表達嗎?”我急急地問。
“很清楚,而且,”臺北那一頭的聲音清脆地說,“我跟他一解釋是您在找他,李先生就說了一句話。”
“他怎麼說?”
“他說,我知道為什麼我的戰友都死在拉包爾,但我利瓦伊恂獨獨苟活到今天。我在等今天這個電話。”
“喔……。”
地獄船
龍:怎麼被送到拉包爾俘虜營去的?
李:一九三七年淞滬戰事爆發時,我十七歲,學校也停課了,我就加入了戴笠建立的忠義救國軍。那時候,國共兩黨在江南地區搶知識青年。
龍:您被編入混成隊,接受了什麼樣的訓練?
李:爆破、情報、縱火、暗殺。
龍:一九四二年,民國三十一年四月二十號,您在上海對日軍爆破而被捕?
李:我們沒有長槍,只有短槍,不能做長距離攻擊,只能夠去丟手榴彈,大概破壞了四、五個大的物料庫。我們第二天早上就被攻擊了。後來我潛入上海,當天晚上,日本憲兵就來了。
龍:談談在南京集中營的情形。
李:南京集中營就在老虎橋,第一監獄,就是汪精衛的夫人陳璧君、周佛海在戰後被關的地方。老虎橋第一監獄大概經常維持有一千五到二千人,日軍把俘虜每天派送到三個地方去做苦役,挖煤礦、建機場等等,非常苦的。集中營裡是俘虜自治的,我去的時候是“八百壯士”的上官志標當總隊長。
龍:上官志標來臺灣以後在臺南當兵役課長;後來呢?
李:跟我同日進去差不多有四百多人,當時我就編了個十六隊的隊長。基本上,我們就是南京集中營的苦力,像畜生一樣,兩百個苦力,等於兩百頭馬,兩百隻牛。
龍:怎麼去到拉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