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烈焰閣有許多路見不平的俠士,上輩子她便兩次被搭救,此事恐怕是無意間被烈焰閣的人知道看不慣這些陰謀詭計便出了手。
柳三郎苦著臉:“是,小人與大徒弟在商量此事時被烈焰閣的人知道了,他們不忿小人如此惡行,才懲治了小人。”
梓瑜心道,果然如此,對此事便深信不疑了。
兩世為人,她不相信柳三郎,可她信烈焰閣,自己接二連三的被烈焰閣人所救,有機會應當面感謝一番才是正理。
聽了柳三郎的話,玉竹的眼睛氣的通紅:“小姐,五小姐她、她怎能如此無恥!明明是她被汙了清白,怎可如此顛倒黑白,汙衊小姐!太過分了。”虧得五小姐出事時她還同情她,現在看來,那點同情心還不如拿去餵狗。
梓瑜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她上輩子已看透了,早就不會輕易動氣了。梓瑜開口對柳三郎:“把你們寫的話本給我看看。”
柳三郎小心翼翼的遞過戲本,梓瑜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心中便有了計較。
這本子一看便是出自三流文人之手,構思文筆都偏低俗,又一心想著抹黑她,特新增了一些她的劣行,更使情節失真。簡直就是一出爛大街戲。
梓瑜命柳三郎稍等片刻,去了鋪子裡的小書房,半個時辰左右,她捧著一踏墨跡未乾的稿紙走出來,玉竹將稿紙遞給柳三郎。
柳三郎一頭霧水的接過稿紙,翻看了幾頁,震驚的睜大雙眼:“敢問小姐,這戲本,您是從何處得來的?”
梓瑜端坐著椅子上小口喝著茶,任由玉竹給她揉著手腕,確實一口氣寫了如此多的字,手腕有些痠痛。
“此乃以為故人所作,莫非這本子不好?”梓瑜漫不經心的問。
得益於過目不忘,孤魂遊蕩的那些年裡,她記下了許多醫理,也見識了不少閒淡八卦。如今這戲本子便是其中之一。
這戲本原作者乃是一位數年後的侯門貴女,才情俱佳,卻因著這世間自來輕視女子,始終無法得到認可,十六歲時在一次出完遊玩途中遭遇土匪,縱然僥倖逃回來,卻因名聲被毀,被父母趕出家門,這戲本子便是她在飢寒交迫時所作,戲本子完成後她便被一場大雪壓塌了棲身的茅草屋而死。
臨終前,才女唯一的願望便是自己的心血能被世人認可,可悲的是這遺願終未能實現。自始自終世人都不知有這本話本子的存在。
梓瑜當時也只是一縷孤魂,能做到也只是在戲本子被毀之前記下了所有的事情。現在自己讓這戲本子重新面世,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遺願吧。
柳三郎激動的手發抖:“好好好,這簡直寫的太好了。”
入梨園這麼多年,他的眼光自是毒辣的,這戲本子文辭清雅,情節嚴謹熱鬧,立意卻幽怨富有極強的感染力。他才開了開頭就已被深深吸引了。
這是一本能讓他的戲班成名的作品,他非常確定只要這出戏一出,他的戲班就可以在京城打響牌子,與這出戏一比,之前的那些簡直就是垃圾。
梓瑜淺笑道:“柳老闆,我這出戏三天之內唱響京城,你能做到麼?若能做到我便不計較你之前的那些事了。”
柳三郎猛點頭:“能,能。”別說唱響京城,便是幾月之內唱遍大晟朝,他都有把我一搏。
事情交代清楚了,梓瑜起身欲離去。柳三郎快步追上:“楚小姐,敢問這出戏該如何命名?”
梓瑜輕嘆一口氣道:“就叫梅娘吧。”
梅娘是才女之名,礙於性別,她的才情被埋沒了,梓瑜想讓世人看到她的才情。
說話間梓瑜便已走遠了。
柳三郎看著梓瑜遠去的背影,陷入了惆悵中。
初見時,他只覺得這位昌平侯府的小姐明豔富貴,堪稱人間富貴花京城第一美人。
誰知接觸來才發現她的不凡之處。得知自己妹妹欲加害她時不驚不怒,雲淡風輕的拿出傳世佳作。此人品性不凡,值得一交。
想到烈焰閣也在極力保此人,他便一陣後怕,還好大錯未鑄成,還有機會補救。甚好!甚好!
梓瑜帶姚叔玉竹回府中,換了身衣裳,剛喝了口自己配置的藥茶,便聽丫鬟前來通報——太夫人有請。
想到聽柳三郎所說,北三郡主要辦賞菊宴,皆是那出戏也將演出的事,梓瑜心中瞭然。
去了慈安堂,果然見到了梓綾也在。
那件事情剛發生時,梓綾名節被毀要下嫁沈瑾,接連噩耗的打擊下,梓綾著實消沉了兩日,但她心思深沉心性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