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得此話,眾人皆是一陣心驚,此刻究竟誰是在門外,為何無人稟告?
等到那人都走到門口了,管家祥叔戰戰兢兢的的上前來對屋子裡的眾人道:“太夫人,三老爺,三夫人幾位小姐,李太醫到了。還有……”
梓蓮聽到李太醫來了眼睛一亮抓住梓瑜的手:“二姐姐太好了,李太醫來了,珍兒有救了。”
太夫人見祥叔表情有異沉聲道:“還有什麼事?”
祥叔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李太醫還帶了一位身份尊貴的客人,他不讓奴才通報身份,所以……”
聽祥叔如此說三老爺三夫人梓瑜梓蓮等人皆是一愣。
“身份尊貴的客人?”太夫人似想到什麼了,猛的站起身來:“莫非是那一位?”
“楚老夫人,是朕”
隨著聲音進來的是一位身著玄黑色便服,手持八寶扇,的中年男子,約莫三四十歲的年紀,面容威嚴。身後跟著兩個面白無鬚的的內侍。其中站在左邊的是一個手持大刀的侍衛。
房間眾人見見得來人全都猛然起立,怔怔的望向來人。
三老爺因震驚,半晌說不出話來。片刻後眾人反應過來齊齊跪倒在地,俯首下拜:“恭迎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玄黑便服男子坐在正中的檀木雕花太師椅上:“霽月病了,朕正要過來瞧瞧,恰巧碰到李太醫,說侯府小四也有恙,就順道過來看看。”
眾人這才起身。太夫人坐了方才三老爺的位子,三老爺躬身立在太夫人一側。沈氏低垂著頭站立一旁。
見這位來了,梓瑜暗暗鬆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堅持請李太醫的做法是對的。只有這位來了才壓得住。
霽月是她父親昌平侯的字,父親與皇上年紀相仿,曾做過聖上伴讀,是兒時的玩伴,半年前父親無故病重,如今臥床已四月有餘,太醫院眾太醫都說,恐是時日無多了。
她記得上輩子便是這幾日,皇帝也曾攜李太醫微服出宮來府裡看望過父親。重病的父親便是在病床上替她求了皇帝收回賜婚撫遠大將軍的旨意,替她賜婚沈瑾,這輩子,她早已看透了沈瑾的品行,不必讓父親位自己擔心。可皇上來侯府機會難得,不可錯過,是一她才賭了一把,堅持要請李太醫,慶幸的是自己賭對了,皇上與李太醫一同前來了。
倒是沈瑾,見到來人的一瞬間,臉就如白紙般,他被皇帝親自評了一句“無品行。”這一輩子便是徹底毀了。
欽元帝乃事大晟朝的第三任皇帝,他行三,上面有兩位兄長,這皇位原是輪不上他的,他原也只想做個逍遙的閒散王爺。便養成了行事開闊舒朗的君子游俠脾性。
可惜後來先帝長子戰死沙場,次子無故失蹤,這帝位便落在了欽元帝身上,好在欽元帝即位以來脾性也收斂了不少,但仍看得出過去直率的君子秉性。
他對朋友及其重視,就如今夜哪怕侍衛朝臣阻攔,還是來了。他對髮妻深情不減即位十年,宮中除了皇后也就一兩個不受寵五位份的女人,朝堂之上他更看重的是朝臣的品行,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他是不會重用的。
如今聖口親評,沈瑾想翻身難如登天。梓瑜面露譏諷的看向沈瑾。
雖說今日是梓瑜的謀算,可終究是他沈瑾,做了嫌棄梓綾失了名聲,貿然向自己求婚的嫌貧愛富之舉。此番結果也是他咎由自取了。
明日欽元帝對他的評價就會在滿京城的勳貴人家傳的沸沸揚揚的,無論他在如何風流有才,也絕不會有人把自家女兒嫁給一個如此之人。他只能娶梓綾,沒有一絲其他可能。
至於入朝堂,恐怕……
枉他苦讀聖賢書十幾載,希望能被皇上重用,振興自己的家族。可那個先生會提攜一個被皇帝厭棄的人?
不……
他不能就這樣放棄。他怨恨的掃視了一圈場中眾人,太夫人正與欽元帝客套,三老爺只是低者頭也不知在想什麼?沈氏一心只看著自己的腳。梓蓮偷偷的窺視著天子,梓瑜低者頭。
他猶豫了一下,突然跪倒在地,膝行至欽元帝的面前,砰砰砰的磕起頭來:“萬歲爺,萬歲爺請聽我解釋,事情不是這樣的,我並非無品行之人,從頭至尾我都未曾與五小姐有任何私情,這一切都是他們汙衊我的”說著伸出右手指著場中眾人。
“萬歲,您可以派人去查,一切皆是因侯府三夫人沈氏逼我娶她失名節的女兒引起的,一切皆是她自編自導的,我從未與五小姐有任何關係,更不會有私情,請萬歲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