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一角的風情,只是他這動作,顯然的逃避什麼,不給她看眼中之色,他側目,看著一旁梳妝檯上擱著的喜服,伸出一隻白皙纖長的手,慢慢婆娑,長睫輕顫,他的話低不可聞:“哥哥怕是一生也無法看你為哥哥披上嫁衣……”
雲落夭皺眉,這廝,一大早的轉了性,行為異常了是不是?
他忽而眸光微轉向她,道:“哥哥給你換衣。”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雲落夭有些發怵,他又要搞什麼,大清早的……
他眸光定定的看她,她洩氣了,道:“好吧,幫我穿好了你就先離開。”
不止是受不了他那眼神,再看那喜服,裡三層外三層的那麼麻煩她也根本懶得麻煩。
他給她換衣,不帶任何情慾的,輕柔的細細為她一層層的繫好,她有些不安的動了動,扁嘴道:“這天氣這麼穿不熱死?”
“小寶貝,這麼穿才好看,就忍這一天,乖。”他笑著安撫,有一瞬間的錯覺,她今日是為他披上嫁衣,而他正是她的良人。
“還忍一天,半天我就受不了。”雲落夭有些吃驚,這層層疊疊加在身上即使清晨都說不出的熱,要到了晌午時分,她不給直接背過氣去,要穿給墨墨穿去,反正他不怕熱。
“聽話,一輩子就一次的事兒,就忍著點。”他語調有些落寞了,臉上卻還是笑,這是他送的禮,要她做最美的新娘子。
“誰說一輩子就一次了!”雲落夭不苟同他的話,要真一次也太悲催了,物件那是……
“又胡說。”他下意識的取笑她,哪有人幾次幾次的成親的。
“可不是,我還要娶爹爹,還有景陌洛,還有鳳孤雲那死人,還有……你。”她睨了他一眼說著,那神情有點調戲良家婦女的意思。
他一怔,心中一漾,卻是神色怪異的看她,琢磨她這話,繼而輕笑道:“要娶也是哥哥娶你,哪有你娶哥哥的道理。”
“都一樣了。”雲落夭吹了吹額前的碎髮,對這一身的累贅不耐到了極點。
“弟弟……”他喚了一聲,讓她的注意力都在了他的身上,他才又道:“我們真的能成親?”
“不能就算了唄。”雲落夭小手搖晃著為自己扇風,他既然自己都覺得不可能,那她沒必要說服他。
“什麼不能,肯定能!”鳳池熙精神一震,糾正道,即使這只是個形式,但在他心裡也是十分重要,他想做她名正言順的男人,而不是用個哥哥的身份去愛……
時辰一到,就有人來敲門要接雲落夭去大廳行禮,鳳冠霞帔,她今日實在美的恍惚了人眼,濃長的睫微垂,他親手將紅色輕紗蓋頭為她蓋上,隔著薄薄的輕紗,他唇動了動。
那唇語,她是讀懂了,他說,你娶哥哥也好,哥哥娶你也好,都不許忘了……
輕紗之下,周圍的一切都是染了紅霞,不太看的清了,只是這紗很有講究,她能大概看的清外面的人與事,外面卻看不清她此刻的臉,花都的女子都是以這種輕紗作為紅蓋頭,因為大多都是父母之命未曾謀面,這紗以便在新婚之時能遮住羞赧的目光,好好的審視新郎的模樣。
好一會,她的房門前就聚集了許多的人,鳳錦遲與幾位姨娘應在大廳未來,但幾個哥哥倒是都來了。
他們神色各異,雲落夭迷濛中看的不清晰,似乎是商量了很久,紅紗之外,鳳雁梟挺拔修長的身影才晃到了她的面前。
轉身,他微微彎下高大的身形,以背對她,新娘子此刻腳不能沾地,要孃家人揹著到喜堂。
她愣了愣,才俯身趴在他背上,明顯的感覺到,他身子一僵,這個背實在讓人無限的安全感,他高大,俊美,身材完美的無可挑剔。
他起身,揹著她出房門,始終臉色冷硬看不出所想,她趴在他背上倒是很享受,他的味道就是汗水與陽光,當然這汗水味兒不是臭味,而是一種形容他性感的味道。
只是他不臭,她就快變臭烘烘了,熱的要死了,他似乎有所察覺,帶著薄繭子的大掌溫柔的握住她的小足,也是以防她掉落下去。
一雙纖纖足踝,在他大手中不盈一握,溫膩柔軟,可愛至極,他不由得心中一蕩,定了神色,才道:“小五,別緊張。”
她兩眼一翻,她緊張個屁,倒是他好像很緊張,那握著她足踝的手都似乎在打顫。
走了許久才到了正廳,隔著輕紗她抬眸,主位之上,是鳳錦遲與柳玉帶,今日都有盛裝出席,看的出極為重視。
一側,是幾位姨娘,身後,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