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道:“哦,那就是爹爹的東西,又不是你的。”
“我爹爹送給我的!”杜昕修有些急道。
“五兒,這個拿著。”景陌洛變戲法一般從懷裡拿出一隻綠玉小瓶放在她的手心。
手被他十分輕柔地握著,她抬眸看他,只覺得呼吸一窒,他微眯著紫色的美眸溫柔地看她,長長的睫毛透著誘惑的弧度,極美的尖細小下巴任誰看了也會嫉妒!
他在她心中依舊不是一個成熟男子的形態,帶著少年的清爽,但他的身形卻挺拔修長,杜昕修也算是身材較高的了,他卻比杜昕修還高出一頭,樣子看上去倒是個形態翩躚無比的男子。
只是誰知道這麼個絕美的男子,在夜裡喵喵叫的撓心抓肺的,那時也不能說他是沒有男人味,反而他只在私下有的小舉動,更讓人心癢難耐,雲落夭片刻才挑眉看了看手中的精緻藥瓶,她微微失笑,原來她好像也經常想他,偶爾看他也會愣神,疑惑道“這是什麼?”
杜昕修早已睜大了雙眼,驚訝道:“這不是‘雨露蒼衣’,以前主子有送過一瓶給皇上!”
雲落夭挑眉,雨露蒼衣倒是有聽過,說是千金難求的聖藥,傳言解百毒,只在黑市上有競拍,曾創下一小瓶賣出兩萬金幣的神話,他不是說他身上的藥很少,她看他除了一些必備藥以外也沒有帶什麼藥在身上,有些不解道:“這是哪來的?”
景陌洛眸底的溫柔像是要溢位來似的,只是輕笑了笑,便迷人至極,柔聲道:“這個我做的。”
雲落夭有想掐死他的衝動,微微怒道:“你不是說一般不做藥麼,還有,你到底私下斂了多少財?”
景陌洛忽閃著極美的紫眸,笑得寵溺無比,淺聲道:“這個不算是藥,財麼……”他眯著眼深思了片刻才道:“至少要讓五兒坐最好的馬車,吃最好的用最好的……”
“成本多少?”雲落夭翻看著手中那隻精緻的藥瓶,翠玉通透幾乎能看到內裡有淡淡的紅色液體,鑲嵌碎紅寶石,瓶口繫著小段的瓔珞流蘇,光是這瓶子的造價也得值個五百金!
“瓶子六百金的成本,藥材便是我的……一滴血。”景陌洛眨巴著漂亮的眼,緩緩道。
雲落夭皺眉,雨露就是他的血,蒼衣便是這翠綠碧玉的瓶麼?一滴血也賣這麼貴,還引得達官顯貴們競相爭搶,太黑了!但總有錢多找不到地兒花的買主,比如她那個把千年白玉床送給她每日睡的爹爹!
“這個不能做多了。”雲落夭淡淡表示,一滴血或許不算什麼,但做多了不是跟她一樣貧血麼。
“嗯。”景陌洛眯眼笑著應聲,只是這東西他本來也不想做多,都是偶爾不小心製藥的時候劃破了手指,不浪費的順便就……做了而已。
雲落夭搖晃著手中的藥瓶輕笑著看杜昕修,杜昕修皺眉,這麼一比,他的賀禮就太寒磣了,只是他卻板臉道:“這也不是你的東西,是景公子的東西!”
“他送本公子的!”雲落夭加重口吻道,同樣是別人送的,她還是能把他給比下去。
杜昕修無言以對,幾人便緩緩地往大廳走,根本還不用走到大廳的位置,院裡早就坐滿了人,也不知是從哪變出那麼多的桌椅來,雲落夭腹誹莫非是客人自帶的?
滿院觥籌交錯,杯光人影,桌上雖然還只上了幾道小菜,也絲毫不影響各人的心情,雲落夭幾人緩緩地在人群中走,步履不穩的酒鬼時而撞上來,雲落夭皺眉閃了好幾次,這才剛開始,就這麼個情況。
遠遠便見到梅老邪與梅老佞端坐在大廳之中,依舊是一黑一白,只是梅老邪白衣之外罩了一件透明薄紗羽衣,熠熠流光,看來是鳳家的那件賀禮,這老頭顯擺來了。
果不其然,梅老佞黑著一張臉無視梅老邪的存在,梅老邪卻笑彎了眉眼,小心翼翼地將羽衣袖口整理好,才又翻看著桌上的禮品,笑道:“梅老佞,還是老夫的人緣比你好,猜猜平疆王鈺王爺派人帶來的是什麼?”
梅老佞黑著臉,卻是冷笑道:“那些俗物不看也罷!”
“嘿……老夫就是俗,越俗越雅,瞧瞧,這是啥,這不是前朝怪才秦科所作的字畫麼,價值上萬,真俗,真是俗!”梅老邪笑得合不攏嘴。
梅老佞佈滿皺紋的眼角細微地抽了抽,直到雲落夭幾人到來,梅老邪才停止了得瑟,目光卻掃過雲落夭的全身上下,找著自己的壽禮,要說別人送什麼好東西他也不是多稀奇,最多是想氣氣梅老佞,可雲落夭送的東西他就在乎了,何況她送的才是真正能氣到梅老佞的東西!
一時間,主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