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緩緩道。
“你的意思是……” 雲落夭有些激動,慌忙再次拉住了他的衣袖,“你的意思是他們沒事?”
“這本座可沒說,不過,北戎那邊懸賞的告示不止你一人的畫像,還有八個男子的畫像,這不就是沒事麼,只不過失蹤而已麼……”雲霆說著,又皺眉道:“倒是難為了那畫師,九張臉擺一張皇榜上,當真是有些擠……”
雲落夭心裡有些急,卻又欣喜,失蹤也就是沒落網,也沒找到屍首,那麼沒事,一定沒事,肯定沒事……
從未像此刻的緊張,又多天來不像此刻的放鬆,情緒很是難以說清,但真真是鬆了一口氣,只是她又道:“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北戎,沒有找到我,他們肯定還在北戎。”
她十分篤定,他們一定在北戎,並且一定離那晚的竹林不遠,沒有見著她,他們不會甘心,這種堅信竟然讓人無比的喜悅,他們惜她如命呵,雖然她真的不記得那線路了,但一個個竹林的找,一定找的到,一定……
“帶我回北戎,帶我回北戎,帶我……” 雲落夭拉著他的袖袂,不停的唸叨著。
雲霆有些犯暈乎,好言好語道:“好,帶你回。”
雲落夭立馬放開了他的袖袂,轉身向前走著,欣喜道:“我們怎麼回,馬車,不要了,太慢了,你會騎馬麼,不然就……”
雲霆在她身後緩緩的走著,負於身後的雙手微微抬起,修長的手指併攏成一記手刀,就欲對著雲落夭的頸脖下去!
卻是這時雲落夭倏地往前了幾步,避開他的手刀,再回頭看他,道:“就知道你會再弄暈我!”
雲霆有絲兒尷尬,目光卻透著一點兒無奈,他傾身,墨黑的柔軟髮絲纏了幾縷在她身上,輕聲道:“別使性子,阿哥的話也不聽麼,回去讓蒼朮治好了你再去找他們也不遲。”
卻恰恰是這麼一句安慰的寵溺的語句,讓雲落夭眼眶微紅,鳳雁梟常常對她說,我的話你也不聽麼,那時她沒有放在心上,更沒聽懂這麼一句責備的話中有多少的寵愛,而現在,他又怎樣了,她明明記得,神志清醒的最後一刻她也拉著他,醒來,卻未再見……
即使是墜入深潭之中,但那畢竟是一條湍流的水,而那山崖,也是深淵。
雲霆似乎察覺自己說錯了話,他自然在打探的時候將她的事情也摸了個半清不楚,她幾個哥哥都在緝捕的欽犯之列,而他現在卻以她哥哥自稱,倒是……好像是她開的頭不是麼?
但他一個大男人,也不與她計較,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們先回移花宮,至少讓本座先……將事情打理好。”
雲落夭微紅的雙眼瞬間迸發出了神采,明眸皓齒,好不迷人,雲霆微微的怔了,哪怕是她不做任何事情,也足以讓一個男人死心塌地了,更何況她……於他有‘水乳交融’的深情呢?
“但是……”雲落夭突而又發話了,一雙美眸睜得大大的看他,道:“不能耽擱太久。”
“即使你不說,本座也不敢耽擱太久,你以為,蒼朮真的捨得放你走?到時候移花宮怕是被他……”雲霆苦笑了一聲,誰願意放她走都是腦子有問題,他麼,現在腦子本就跟漿糊似的,總之他最近覺得思考的能力有些不妥。
繼而他將她摟起,姿態翩躚間,她瞥到他的赭紅色的衣袍邊兒,盪漾出了一波別樣動人的紋路,他的輕功很好,至少此刻她這麼認為,因為耳旁的風不再像是逃命的夜晚那般如同利刃的刮在臉上,而是徐徐的讓人感覺舒適。
所以,她享受這個過程,也享受此刻難得能靜下心來,看周遭的景緻,連呼吸也大膽了許多,不再畏懼不小心吸入他身上那股讓人失去心智的香氣,她琢磨著,他平時那味道確實如狐狸般勾人,但只有在特殊時候才會讓人神志不清,而那種特殊時候增加的氣息,她估摸著像是五石散一類的東西,總之,想歸想,也不深究。
周圍的景色瞬息萬變,他確實做到了在快的同時也不讓她感到不適,她的心思一直不定,那晚的驚心動魄時時在腦海浮現,臨分別前,景陌洛還掉出了一本精裝春宮圖,他從來未曾這麼失禮過,即使她知道他確實常常看那玩意兒,但那晚,她只覺得他是為了博她一笑……而已……
鳳雁梟抱著她逃命的時候,那速度確實讓人難受到五臟六腑,但她在他懷裡是安心的,而此刻即使閒適安寧,她也惴惴不安。
一片花海入目,很像是桃花,卻又不是,小朵小朵的開滿了枝頭,粉色的連成一片,漫天飛花,此刻,她看雲霆,那張被面具掩蓋的臉,一朵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