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小說:醫道三部曲 作者:匆匆

到北京的特快。”

蔡若冰再次來訪,他的用意已十分明瞭;告訴我不要成為被人利用的工具,何苦為人作嫁妝呢?

我心裡早就清楚;不為仲茂、王晶聯絡好進修,是不會允許我一個人留在上海學習的。正因為如此,我必須狠下功夫,落實好他倆的進修。連這點常識都不懂,那我真成為了書呆子了。兩派我都得罪不起,我只能在夾縫中求生存。

仲茂十分上心,是因為進修關係到他能否在醫院站住腳的人生選擇關口。這些天,他焦急上火,滿嘴起了大皰,一早,就去了衛生廳,中午回來,興沖沖地說:“辦成了,辦成了!”他託一個從煤管局調衛生廳的處長,輕而易舉的拿到了省介紹信,他有幾分得意地說:“真是有人好辦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七月三十日,我登上了哈——京特快,仲茂一直送我到長春,一路談的都是關於進修的細節問題。從他的口中,我完全瞭解了這次進修的背景。為了他這份良苦用心,也為了我自己,我都會盡一切努力的。

抵達北京,表姐剛下班,見我到了,十分欣然地說:“正想去車站接你呢?”我笑著說:“不用你接,我自己就來了,我這是一年一次探親啊!”我忽然想起姐夫,心中一陣悵然“聽說,姐要調南方。”“是的,北大荒的右派都要譴送回鄉,我想早點回去,做個準備。”“上哪兒?”“到上海還是杭州還沒定呢。”像一個陰影籠罩著我,心裡憋屈得喘不過氣來。

晚飯後,表姐帶我去參觀國內第一條地鐵,就近去了‘阜城門站’。兩毛錢的車資可以隨便往返。入口處不但有臺階,還有滾動式的電梯。站臺為大理石裝飾,色彩鮮豔,蔚為壯麗。在毛主席‘精心設計,精心施工’的指示下,中國工人發揮了獨具匠心的智慧,建造了豪華的地下工程。不但緩解了交通,而且具有國防意義。現開放‘北京站——公主墳’一段,途經十幾個站,車廂全封閉自動控制,開起來,風馳電掣一般。

表姐為我寫了好幾封介紹信,有她的同學,也有她的戰友的。她嘆息道:“多年不聯絡了,也不知道他們近況如何?你代我去問候,試探著問問吧。這些人中有人會熱心相助的。”我拿著這幾封信,心中燃起了希望,但覺得沉甸甸的。在這個‘階級鬥爭’和‘*’浪潮的氛圍中,恐怕很難有‘人心不古’的奇蹟了。

表姐親自送我上了南下的火車。車開一瞬間,表姐的表情,驟然觸動了我哪個神經。想起了1959年那個夏天,母親在義烏車站送我上路的情景,尤其是母親的那雙眼睛——那雙深情、愛撫、耽心、憂鬱的眼神。我已屆‘而立之年’,已‘為人夫、為人父’,感情竟會如此脆弱,如此兒女情長!?

正值三伏,南下列車沿途夏色正濃。在那赤日炎炎的大地上,仍有農民在辛勤勞作。看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甚至光著上身的父輩們‘汗滴禾下土’的情景,不由回憶起在‘婺州二中’讀書時,參加勤工儉學,‘烈日下雙搶,驕陽下挑擔,熱浪中鋤鏟,’的情景。而今坐在舒適的臥鋪車廂裡,還嫌電扇不夠風涼。望著窗外的情景,設想自己如回到田間,恐怕再也難以適應了。

路經山東地面,我又見到了黃河縴夫,洗星海的‘黃河頌’雄壯的旋律,迴響在耳旁。今日的縴夫行進在社會主義的大道上,他們是激勵人們前進的榜樣。

晨曦,在東方彩霞的輝映下,江南景色分外秀麗,晨風拂動的稻浪,使人好像聞到了米香。河湖交叉的水網,令人想起了魚蝦滿倉。車廂里正播放著‘樣板戲;沙家浜’。 這一帶,當時正是新四軍的革命搖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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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火車,直奔外灘福州路口的‘新城飯店’,我市‘駐滬辦事處’設在這裡,當家人就是劉秉章處長。有了他的關照,食宿很快安排好了。劉處長不但官復原位,還兼任辦事處主任。他親切地說:“咱們又在上海見面了,真是有緣哪。”

劉處長逐個介紹他的部下,特別提到洪達。我從老武的口中不止一次的聽說過洪達,他是上海寶山縣人,常年住在上海,熟悉各種行情。我經意多看了他幾眼,頭已謝頂,但紅光滿面、笑容可掬,像點頭哈腰,又似殷勤周到。說話又急又快,一口濃重的上海腔,但說普通話也很標準。零丁接觸,看不出他有多大歲數,也弄不清他是幹什麼的。我說了聲;“早聞大名了。”,洪達也拱了拱手:“老武來過信,有事儘管找我,我一定盡力。

抵滬三天,就‘立秋’了。可這秋老虎還煞是邪乎,較之涼爽的北疆,真有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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