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把我和石法醫都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一個身高約一百六十五公分的中年男子站在我們背後,雙手戴著手套,手上還拿著筆記本,最讓我驚訝的是:現在是七月底,凌晨十二點多,就算是晚上,氣溫大概也有二十五、六度,而這個男人竟然穿著西裝,打著領帶,過於正式的服飾不免引人側目。
“長…長官好!”石法醫馬上起身,對他來個十分正式的敬禮,我還搞不清楚怎麼回事時,這名男子連看也不看我一眼,對著石法醫說:
“這個人…是記者是吧?你們怎麼可以讓記者進來呢?”
“我…我…”一時之間我也語塞,該怎麼介紹我自己呢?記者嗎?靈媒嗎?
“長官,他…他就是『無厘頭』啦…”石法醫比這男子高一個頭,但也低下身來,小心翼翼的在這男子耳旁咬耳朵。尊敬的模樣,是我這一生中從來沒見到過的。
這男子生氣的瞪了他一眼,破口大罵:“我管他有頭沒頭的!記者就不準待在案發現場!這是規定!”
“你…你憑什麼說…說我是記者?”我沒好氣的問著。
他轉過身,低頭寫著東西,頭也不抬的說:“第一,你沒帶頭罩、手套,就說明你不是警方的蒐證人員;第二,你沒穿制服,你也不是管區警員;第三,你沒戴口罩,表示你不是檢察官,第四,你穿著多口袋背心,表示你時常使用這些口袋,不是裝底片,就是裝紙筆,第五…”他右手後指,不偏不倚的指到我的胸口:
“你這兒…掛著『記者採訪證』!”
“石法醫,這…這又是『無頭魔』乾的嗎?”就在我和石景城陷入尷尬非常的場面中時,
剛作完陳老伯偵訊的李組長,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問著。
石法醫點了點頭:“嗯,而且死的時間應該不到一天,可能是昨晚才遇害的,臉上的彩妝還十分明顯,沒什麼掉妝的痕跡…”李英才一看到身邊的中年小個男子,也馬上立正站好:“長…長官好!長官…我不知道你在這兒…歹勢!”
歸霖競跑過來,對著李組長和石法醫做簡報:“死者叫何逸蘭,二十六歲,是一間知名電腦公司老闆的秘書,這間房子的名下是何逸蘭的,不過聽說出錢的是她老闆,房子買不到一年,剛剛已經連絡過她的老闆,不過手機沒開,人不知去向…咦,長官!你…你也在?”
這時,我真的快笑出來…那個中年男子的身材實在太嬌小了,以至於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存在”,不過看到眾人畢恭畢敬的模樣,想捧腹大笑的衝動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這時中年男子開口了:“剛剛樓下那位管理員說,她好像還有其他男朋友,是嗎?”
歸霖競搖了搖頭:“這點我們還在查證中,看來,要先找到她老闆再說。”
醉醺醺的黃檢察官不耐煩的門外大聲叫著:“你們男人啊!真是太可惡了!包什麼二奶?!現在好啦!女朋友死了,這件『金屋藏嬌』的事也要爆發出來,看他以後怎麼做人?”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聲音低沉的說:“警方找了半天電話撥不通,原來黃檢察官在這兒啊…怎麼喝成這樣還過來案發現場呢?實在太不像話了!”
大家你看著我,我盯著你,誰也不敢接話。
“對了!你!”這中年男子指著我,簡單的下了個命令:“出去!”
歸霖競連忙拉著我往外走,我愈想愈氣,雙手拳頭緊握,到了樓下,我馬上回頭破口大罵:
“哇靠!這男的是誰啊?擺這麼大的架子?!”
“你不認得他?也難怪,這個人叫李秉強,是臺北市警察局督察室特種勤務督察,去年才從美國回來,平常很少會請他出面的啦…除非是很大的案子,否則要請他都很難哩…”歸霖競拉我到一旁,小聲的描述著:
“他真的很行,之前曾經在美國的FBI哪兒待過,學習並研究一些連續殺人犯的心理和犯案過程,你知道像他們這種人哦,可以依現場的狀況、屍體擺放的位置、相關的地形地物、致命傷口的產生、兇器的種類,有無性侵害等等來推敲,不用資料,不用指紋,就能把兇手的年齡、外型、特色、穿著、習慣和身材說的一清二楚,超強的咧……我想這次會輪到他出馬,大概也是借重他這方面的專才吧。”
“嗯…難怪…難怪會這麼『臭屁』,那為什麼我不曉得,你們全認識他咧?”我又好奇的追問著。
“這還不簡單?”歸霖競笑著說:“他的布達我們都要到場啊?誰知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