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
“偶…偶看到他哩…電視上的那鍋人啦!”那位老伯還心有餘悸的說著。
警員表示,這名陳老伯是大樓管理員,晚上在值夜班,正當看著電視的整點新聞時,忽然瞄見門外有一對年輕男女匆匆忙忙的經過,在他們的前方,還有一名男子。
“偶那時候還感覺就奇怪,為啥米伊兩個人的頭前會有個男的,走的就沒甘願耶…偶就站起來往前看哪…哇!驚死人!那鍋少年仔手上拿著槍哩,叫前面那個人快點走啦!”
“你確定那個年輕男人就是電視上的那個邵文傑嗎?”李組長問。
陳老伯用力點了點頭:“偶不會記錯的!我看了早報、晚報,還看了電視新聞,偶不會看錯的!所以偶…偶馬上打電話報警。”
“那…你為什麼會到樓上去看呢?”歸霖競不解的問。
陳老伯馬上解釋,由於他們大樓的九、十、十一、十二樓是旅館,因此時常會有人進進出出的,他發現邵文傑三個人是從大樓旁邊的電梯出來的,於是他打完電話後,直覺覺得阿杰出現在這間大樓裡,鐵定大樓裡發生什麼事,就一樓一樓的清查,卻沒想到在九樓住宅戶時,發現一件更怪的事!
“那鍋女的我宰樣啊,她是一個秘書小姐啦,其實喔,她是一間大公司老闆的情婦啦,偶常常看見有個男的開賓士300載她回來,兩個人就又摟又親的上了電梯,然後那個男的喔,大概都十二點多才走哩!”陳老伯詳實的說。
“不過偶告訴你們喔…”陳老伯馬上又小聲的接著講:“這個何小姐其實粉花心哩,伊的男朋友偶就看過好幾個,每個都不同。”
這樣的訊息對一頭霧水的警方來說十分有利。因為這件新的案子,讓疲於奔命的警方狠狠的再吃了一記閟虧。
“偶就好奇啊,那鍋查某的房間門沒關好,半開半掩的,偶就推門進去啊,偶就叫:『何小姐,何小姐,你在厝嗎?』不叫還好,偶看到伊的床喔…差點驚到屎都跑出來!”陳老伯愈說愈激動,臉皮不住的顫抖,嘴唇也因恐懼而變紫。
“那鍋小姐的頭喔…就擺在伊的床上!哇!嚇死偶了,這一定是那個電視上的那鍋阿杰殺的啦!”他篤定的說。
我、歸霖競和另一警員對望一眼後,隨著石法醫和李組長上了樓。當然,所有鑑識人員也早已就位,檢查案發現場有無可疑證物。
“嗯,這個女人長的還真不錯。”石法醫蹲在床前,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頭顱,冒出這句話來。
我和石法醫是在當兵的時候就認識了。那時的他剛自成大法醫學系畢業,在校期間還是跆拳道社社長,身高一百七十多公分,身材練的十分健壯,在當兵的時候,沒出操時他就埋首書中,時常光著上半身,拿著棍子邊打身體邊唸書,我笑他是懸樑刺股,他卻有另一種說法:
“我才不是想睡哩,我是在練身體!把皮練厚點,這樣以後被打才不怕痛!”石景城嚴肅的說。
認識這個人之後,我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天不怕地不怕”。當年在站衛兵時,有個新兵因為感情問題而在崗哨內開槍自盡,幫他收屍的,就是石景城。他連紙錢也不燒,香也不拜,就這樣拿著湯匙,一瓢一瓢的把滿牆滿地的碎肉挖起,就連警方都佩服他的勇氣。看著他“賣力”的挖著,我這個政戰士不由得問他一個笨問題:
“石頭(石景城的膩稱),你不怕嗎?”
石景城連頭也不抬,用湯匙挖著牆腳角帶血的碎骨:“驚啥小?他活著我都不怕,死了有什麼好怕的?”
從此之後,那個崗哨只有他敢站,因為事後,所有站那崗哨的人都遇過那個自裁的阿兵哥,就他沒遇過。
“這個男人,不做法醫真的太可惜了!”我心裡不知為何冒出這個念頭。
三年後,我當了記者,五年後,他真的也幹到了法醫。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蹲下來仔細注視著眼前的頭,沒錯,如果不是隻剩一顆頭的話,這個女人還真是個美人胚子,妝化的十分濃豔,卻難掩天生的麗質,長而翹的睫毛配上修剪合宜的眉毛,從她的雙眸就能感覺到當她對男人拋媚眼時所能展現的『核能電力』。更別說高挺的鼻子和嬌翹的唇型,甚至比一般模特兒或者一些小女明星也不遜色!
“喂,無厘頭,你看看這個!”石法醫遞給我一個相框。
那是一張單人沙龍照,裡頭的女子身著低胸禮服,擺出來的媚姿搭配著修長的身形,豐挺的胸部,渾圓的臀部和完美曲線才有的腰身,也難怪,這女孩會有這麼多男人迷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