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醫生說女性也可能做得到。你認為呢?”
“我贊成,要把他抱起來可能很困難,可是拖就容易了。”
“如果是拖,應該有痕跡吧?”
“這是瓷磚地板,所以不易留下痕跡。”槍中稍微彎下腰來看看腳下,搖了搖頭。接著,我們又折回去,走向從入口延伸到中央的通道。
“嗯?”他突然在圓形廣場前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對我說:
“鈴藤,你看,”他指著前面那一帶,“這些花是怎麼了?”
“好慘哪。”我瞪大眼睛,“完全枯萎了。”
那裡是嘉德麗蘭盆栽並排的區域。昨天到溫室來時,槍中說“很像蘭”的大朵黃色嘉德麗蘭,昨天還鮮豔地盛開著,現在卻完全枯萎了。
“今天早上是這樣的嗎?”槍中問。
我搖搖頭,說:“不記得,那時候哪有心情注意這種事。聽說這種花很脆弱,可是,會在一天之內就枯萎嗎?”
“不知道,”槍中撫摸著下顎說,“如果要追究原因,應該是水吧。”
“水?”
“嗯,就是從澆水壺流出來,灑在屍體上的‘雨’,害花朵吸收了過多的水而枯萎,這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就算是也未免太……”
我的視線從花朵上移開,往上方移動。視線先是落在交錯成幾何圖案的黑色鐵骨以及鑲嵌其中的玻璃上,再移動到中央廣場的正上方,隨即捕捉到玻璃上的龜裂痕跡。
成十字型交叉的兩條裂痕、昨天裂痕產生後的場所說的謎一般的臺詞、這個房子裡到處都是我們的名字、摔壞的“賢木”煙具盒……”
“誰!”
槍中突然對著某個方向大叫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怎麼了?”
“好像有人在那根柱子後面。”槍中走到廣場的圓桌旁。
“誰在那裡?”他對著溫室深處喊,可是,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任何聲響。
“真的有人嗎?〃我慢慢走到他身邊,問,“你有看到人影嗎?”
“好像有看到,”他疑惑地皺起眉頭,更往裡面走去,“是一個穿黑衣服的身影。”
我想起在禮拜堂發生的那件事,當時,我聽到背後有聲音就回過頭去看,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門後面,那個人好像也穿著黑衣服。
“如果有人就快出來……”
“怎麼了?”
這時候,背後有聲音打斷了槍中的叫喊。我回頭看,的場小姐正從入口處朝這裡走來。
15
“怎麼了?”的場小姐直直向我們走來,重複問著這句話。表情跟昨晚之前一樣冰冷,聲音也十分冷漠。
“我看到,”槍中指著一片綠意的溫室深處說,“好像有人在那裡。”
“是你的錯覺吧?”女醫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沒有人啊。”
“可是……”
“你們已經檢查完現場了嗎?”的場繞到拼命往溫室深處看的槍中前面,兩手叉腰擋住了他的去路,彷彿在袒護槍中所說的“在那裡”的某人,“有沒有槍中什麼線索?”
“沒有。”槍中微微聳肩,死了心似的轉過身來,把手放在圓桌上說,“關於8月那件案子的事,你問過鳴瀨先生了嗎?”
“問過了,”女醫站在原地說,“可是,他說跟他無關,那個被殺死的警衛跟他毫無血緣關係。”
“是嗎?”槍中點點頭,但並未因此完全解開他心中的疑問。
因為,如果鳴瀨是兇手,那麼,即使真的有血緣關係,鳴瀨也會否認到底。
“這些嘉德麗蘭是什麼時候枯萎的?”
被槍中這麼一問,女醫也微微“啊”了一聲,眼鏡下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女醫今天早上大概也專心看著屍體,沒有注意到花的狀態。
“昨天還開得很漂亮呢,難道是已經過了盛開期嗎?”
“不知道,我也不是很瞭解花的栽培。”
“我想過可能是被澆水壺的水淹死的,或者——”槍中的視線離開嘉德麗蘭,在溫室內緩緩繞了一圈,“或者這也是你昨天所說的‘這個家會動起來’的其中一個‘動作’呢?”
“我無可奉告。”
槍中冷眼看著言辭曖昧的女醫,兩個人之間的心理上關係,好像跟剛才完全倒過來了。
“我可以繼續問早上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