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若她不是風若海的徒弟早就把她丟山崖下面去了，可這是烈旭兒不說話了，離月蕪寂又嫌山巔上沉悶得慌——忍不住先開口道：“要怪就怪你師父吧，這麼久了還不來救你，不知道在想什麼。”
烈旭兒凍得牙齒直打顫，聽他這麼說仍擠出一句話來反駁道：“師父來了……一定會殺了你的……”
“你這小丫頭挺有趣的。”離月蕪寂見她實在凍得厲害，便一把將她拉到身邊，“你知道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敢用你那種口氣跟我說話了。”
烈旭兒只覺得一股熱力自對方握著自己的手上傳過來，瞬間抵達全身，一時間如沐春風，寒意全無，說不出的舒服受用。她貪婪地享受了一會這種溫暖，忽然想到什麼，問道：“這是什麼功夫？天照城的冠日訣？”
“喲，沒想到你連冠日訣這樣少見的功夫也知道——哦，我想起來了，當年風若海也拿一套劍法來天照城換了這一招，你師父會的，你知道也不奇怪……”
他話還沒說完，烈旭兒忽然用力甩開他：“走開！不要管我！”
離月蕪寂愕然道：“怎麼了？”
“你管不著！”
“還沒有我想管而管不著的事情。”離月蕪寂好奇心起，又一把抓住她，繼續將熱力傳到她身上：“你這麼討厭冠日訣一定有原因的，如果你不說，我就一直這麼抓著你，嘿嘿，那樣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吧？”
“放開我，混蛋！”烈旭兒用力甩手，可離月蕪寂鐵了心，她又哪裡甩得開了，只得罵道：“我跟師父發過誓的，第一個用冠日訣保護我的男人，就是我烈旭兒這輩子的男人——剛才的不算，你快放開！”
“切，怎麼女人都喜歡玩這種遊戲？”離月蕪寂似乎想到什麼，眉頭皺了一下，他放開烈旭兒，手在自己心口用力按了按，似乎那裡正有某種撕心的劇痛。
烈旭兒立刻又被刺骨的寒冷包圍了，這次她有些後悔，覺得誓言再大也比不上小命大，再說了，這離月蕪寂雖然紅頭髮討厭了一些，年齡稍微大了一些，但也算是相貌堂堂、儀表非凡，武功更是厲害得令人不敢相信，似乎也不是個不能接受的夫家……
只可惜離月蕪寂聽了她的話後，便再沒了幫她驅寒的意思，烈旭兒頓時有了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這可還是她出生之後的第一次。
不過烈旭兒現在可沒空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嫌棄了，她覺得還是忍辱負重保住小命最為優先，於是她用胳膊碰了碰離月蕪寂道：“你說，誓言能不能改啊？”
離月蕪寂象是聽到什麼新鮮事兒，失笑道：“誓言也能改的？”
“有什麼不可以呢，不就是一句話嗎？”烈旭兒絲毫不感到慚愧，繼續道：“我把那個第一次用冠日訣的人，改成第二個，好不好？”
“好好好，怎樣都好。”離月蕪寂覺得自己開始喜歡這個隨性而為的小姑娘了，他又牽起烈旭兒的手，將暖意送過去，然後接著道：“不過我可提醒你，這世上會冠日訣的人恐怕不超過十個，如果你遇不到第二個，可不是要做一輩子老閨女？”
“沒關係啊，如果那樣的話，我就再把誓言改成第一個就是了。”烈旭兒說著雙手抱緊離月蕪寂的胳膊，不給他機會把手抽回去，“你剛才說，女人都喜歡玩這種遊戲，是不是還有人跟你玩過啊？”
離月蕪寂沒有抽回手的意思，但用另一隻手又在心口按了按，才慢慢道：“你想聽？”
“想。”
“曾經有一次，我喜歡的女子跟我賭氣，她在一個人聲鼎沸的大城市裡找了個飯館坐下來，閉上眼睛說要嫁給睜眼後看到的第一個男人，哼，你猜後來如何？”
“自然是你一直站在她眼前，等她睜眼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啊。”
“切，我離月蕪寂豈會是如此平庸之輩。”離月蕪寂似乎想起當年的情景還頗有些振奮，“我把那座城市能趕走的都趕走了，趕不走的都清理掉了，整個城市變做了一座空城，直到我們離開了三日後人們才敢陸續回城，我就要她睜開眼睛時，除了我誰也看不見。”
“這麼說，你當年可真神氣呢，那她後來一定嫁給你了吧？”烈旭兒自小就崇拜英雄，此刻聽了離月蕪寂的“光輝事蹟”，也不管那是真的還是他瞎掰的，早對他敵意全消，敬仰得五體投地，興沖沖地問道：“她一定很漂亮吧？你們日月雙將天下齊名，既然烈陽將軍的妻子嫣然姐姐跟個仙人似的，她一定也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對不對？你有沒有帶她來啊？”
“你問得太多了。”離月蕪寂不再回答，語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