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抽腸獄、剜心獄和拔舌獄。而我們現在面對的這個阿絲教,據說後天的祭神大典過後,傳說中的阿絲大神便會重新復活,這跟成仙其實也沒多大區別了,所以,他的儀式中必定也有駭人聽聞的地方,或者,我們這些人,就是他們選出來的犧牲品。”
雷鳴不語,面色已變得沉凝似鐵。秦歌也沉默了,他心裡其實已經對這件事猜度到了個大概,只是現在還需要一條線把它們串起來,當然,這裡面還有幾個最關鍵的問題讓他百思不解。
夜已經很深了,靜謐的街道透著種死亡的氣息,風從黑暗的街道上吹過,捲起一些夜落的枯葉。前面那道大門仍然緊閉著,門上方有盞射燈,一道光圈籠在門的正中。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連秦歌都開始變得焦灼不安起來,他忽然對自己的判斷沒有了信心。這阿絲鎮上詭異的東西太多,有些事情你不能用常理去推斷它,那麼,冬兒等人也未必會被關在這高牆大院之中。
等待的時間久了,心裡也就亂了,而且,被擄走的人中還有最讓他牽腸掛肚的冬兒。
邊上的雷鳴此刻臉上也露出和他相同的焦灼。
幸好,前面忽然有了動靜,“吱呀呀”的聲音像沉重的車輪輾過街道,漆黑的大門內射出一道昏黃的光柱,接著,秦歌和雷鳴看到大門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隊舉著火把的男人來。這些人雖然行走已經很自如了,但肢體似乎仍有些僵硬,那圈射燈的光圈落在他們臉上,可以見到他們臉色煞白,表情呆滯,真好像是一群沒有思維的泥塑木胎的玩偶,又像是一群活著的殭屍。他們當然就是阿絲鎮自衛隊了。
最後從門裡走出來的人,氣閒神定,雙手負在背後,遠遠看去像一個已經垂暮的老人,但秦歌一眼就看出,他就是阿絲神教的教主阿郎。
那群阿郎教主與自衛隊很快就向街道一頭走去,看他們的方向,他們顯然是要上山去祭臺。
秦歌與雷鳴心中緊張,將身子儘量都縮到黑暗裡,生怕被他們發現。
片刻過後,阿郎教主和自衛隊的人已經消失在街道上。
到了這時,秦歌與雷鳴再不遲疑,倆人飛快地奔到門邊。如何進去似乎是個問題,牆高逾丈,翻越顯然不太可能。雷鳴正猶豫,秦歌已經奔到門邊重重地敲門。雷鳴頓悟,既然自衛隊的人已經公然擄走冬兒等人,就等於大家已經撕開了臉皮,到了這時,也就不用再客氣了,救出被抓的人是他們現在惟一的目的。
過了好一會兒,門裡才有動靜,又過了一會兒,當門吱呀露出一條縫的時候,秦歌整個人都撞到了門上。門開了,開門的人還沒搞清楚狀況,已經被秦歌按倒在地。秦歌重重一拳擊在他的頸上,他頓時便暈了過去。雷鳴曾說過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一下將人打昏,但秦歌受過專門訓練,自然另當別論。
秦歌與雷鳴分別從兩邊的廂房搜起,房門沒鎖,可以輕易開啟,但卻沒發現冬兒等人。廂房搜完,倆人站在青磚黑瓦的正屋門前,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推門進入。正房有好幾個房間,最中間的那間秦歌曾進入過,知道那裡供著阿絲大神的神像。其它幾間應該是阿郎教主與黑白巫師的臥室,裡面連個人影都沒有。看來冬兒等人一定被關押在某個秘密的地方,秦歌毫不猶豫地帶著雷鳴直奔後院而去。
越過菜畦,來到低矮的圍牆邊。秦歌衝雷鳴示意,雷鳴點頭表示明白。二人縱身一躍,手已經抓住牆頂,轉瞬之間,便翻了過去。圍牆後面,是一片樹林,樹幹並不怎麼粗壯,卻根根筆直高聳,枝繁葉茂。樹林只有密密的幾排,它的作用秦歌早已猜到是為了阻擋人的視線。穿過樹林,秦歌忽然停下。
“你聽聽,是不是有什麼聲音。”秦歌低聲問雷鳴。
雷鳴凝神細聽,果然聽到一些極小的嗡嗡聲。這聲音好像離此很遠,又像是中間被東西阻隔,只滲透出絲絲縷縷的一點。
倆人繼續向前,行不多遠,視野陡然開闊,在他們眼前有一片平地,平地上一排房子孤單聳立。房子在悽白的月光下一看便知是石頭砌成,它佇立在平地中央,四面俱是空地,一看便透著種詭異氣息。
秦歌雷鳴伏下身,仔細觀察那排房子。
房子像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平頂,只有一個門,沒有窗戶,矮壯墩實,堅固異常,看起來像一口封閉的石棺。
此刻,石屋四周悄無聲息,好像全無設防,只有月光冷冷地籠罩著它,給人些淒冷的感覺。這時,那些細微的嗡嗡聲好像稍微大了些,你能分辯出它就在周圍,但卻不能確定方向,而且,它像夜哭的小孩被大人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