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無力,便是腦子裡的反抗念頭,也給消磨了大半。
李珣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自然也更加開心:“您瞧,現在,向左向右,我說了算,這豈不是給倒過來了?當初你這般對我的時候,可曾想到今日?呵,讓我想想,我該用什麼法子來迎候師叔您呢?”
他臉上呈現出極不正常的紅暈,無數念頭在腦子裡攪動,最後,他還是選擇了一個最直接的法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分出一隻手,分開陰散人衣襟,去解束腰絲絛。
見他這般做法,陰散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冷笑了一聲,不再抗拒。可她越是這樣,李珣反而停了手,扭過臉看她:“你笑什麼?”
陰散人瞥了他一眼,忽地層顏笑道:“正應了那句俗話──虎落平陽被犬欺。我落得如此下場,或許是天意,怨不得人。可你這六十年來,坐擁如此資本,卻只是從一隻搖尾巴的小狗,變成只懂得咬人的瘋狗,我怎能不笑?”
“啪”的一聲響,陰散人臉上又捱了重重的一記,只是幽玄傀儡肉身金剛不壞,這一掌下去,對她沒有半點兒影響。
不過對李珣來說,這卻是他恢復理智的前奏。
喘了口氣,他甩甩被震疼的手,剛剛燒燬他理智的怒火,藉著這一巴掌,給打出去大半。
所以,他也笑了起來:“給一條瘋狗咬著、插著、使喚著,師叔你還能託辭天意,哈,這便是師叔的手段了,弟子甘拜下風!也只將這瘋狗的水準,保持下去了……”
說著,束腰絲絛被他一拉而斷。
“好賊子,休得放肆!”
這突兀而來的一句,將李珣驚得汗毛倒豎,他猛地跳起身來,回頭一看,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兒。
而這時他才分辨出,這一聲喊,是從山後面響起來的,不知是哪個缺心眼兒的貫氣怒喝,聲震十餘里,一如在耳邊。
等等,這聲音好生熟悉!他心中一動,回頭看向陰散人,卻見她也不整理給揉亂的衣衫,只是坐在地上,冷眼看來。
正是因為這樣,反倒有一種別樣的味道,讓李珣心中烈火,再度熊熊燃起。
不過,山那邊已傳來了隱隱的劍嘯聲,顯出那邊人馬正處在激戰之中。
本來李珣也沒那麼多心思去管,可是想到不久前飛過去的同門,還有那一聲極熟悉的聲音,真要他繼續在此發洩取樂,他還幹不出來。
他吸了幾口涼氣,暫時按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然後施展法訣,仍是那一條規定著控法人與傀儡關係的法則起了作用。
不管是聽話的幽一,還是已產生自我意識的陰散人,均在法訣的催動下,無聲無息地沒入虛空。
李珣則御氣而起,向著元氣波動最劇烈的方向飛去。
眼前便要翻過山頂,他心中又是一動,身形收斂,鑽入山頂稀疏的叢林中,在幾道巖隙中穿行,很快就到了半山腰處。
這裡,有他先前佈置的一處禁制。
李珣在布禁前的選址是很講究的。
這裡視野相對開闊,且上下都有草石遮掩,十分隱密。
無論敵人從上從下襲來,都很難想到,這裡還有一個要命的陷阱,大有出其不意的效用。
此時李珣不用顧忌頭上,只是放眼看向對面山峰上閃動的劍光。
他眼力極好,又熟悉宗門劍訣,只搭眼一看,便知那裡的同門,情況怕是不妙。
山峰上下,至少有三十餘人,御劍圍攻,看上去倒有大半已是劍氣繞體,飛空躡虛的修為。只是路子很雜,不像是有統一傳承的。
散修?李珣本能地想到了散修盟會,不過他很快又否決這個想法。因為,他看得清楚,剛剛離去辦事的秦婉如,竟然也在圍攻的人群中,只是輕紗覆面,出手也低調得很,應當別有所圖。
看到秦婉如,李珣很是吃了一驚,他也知道秦婉如就在摩蒼嶺左近辦事,卻沒想到只是一山之隔。
要知道李珣剛剛還在折辱她的恩師,若這一幕被她看到,天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不過,也因為如此,李珣聯想到剛才的師徒對話,一個概念跳入腦海:“如意玉嬰?”
想到那對師徒字裡行間的意思,李珣知道,所謂的“如意玉嬰”,必定是個極了不起的寶貝。
只是想不到,除了秦婉如之外,還有這麼多人窺伺在旁。難道剛剛秦婉如提出來,其實是向陰散人求援?
正思忖間,那邊有人叫道:“我們不願和明心劍宗結仇,你們也不必多管閒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