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罈仙釀現身,只是沒有拿其它酒具,人頭大小的酒罈就擺在李珣服前,還開了封,香氣清冽撲鼻。
李珣斜睨過去,雖然他轟破了骨絡通心之術的桎梏,再也無法運用任何血神子之外的法能,驅屍傀儡術已經有等於無,便連幽一也已經灰飛煙滅,再無復生的可能,可是,陰散人仍然是不同的。
她早就可以駐世顏形,自給自足,驅屍傀儡術的失效,已經去除了她身上幾乎所有的枷鎖,此時說她是一個獨立的生命也未嘗不可。
只可惜,還有唯一一條,也是最基木的鎖鏈懸在李珣的一念之間。
那便是最基本的生或死選擇權。
有這一條在,除非陰散人真的想死,否則她便沒有必要在李珣面前掩飾什麼,如果她真的想死,又何必出現在他眼前?
所以,在李珣眼中,陰散人還是透明的。
可是眼下,他本人心思在陰散人眼裡,又何嘗不是透明的?
他也不說話,只是抓起酒罈,傾倒下來,酒漿灑過頭面,嗆入喉中,冰冷之後,便是火辣辣的灼燒。
轉眼。一罈仙釀便被傾倒乾淨,倒進喉嚨的,卻有十之八九都潑在身上。不過沒關係,只要李珣覺得自己醉了便成。
醉了便要發酒瘋,他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罈,忽地將其摔在地下,清脆的碎裂聲中,他冷道:“嬰寧何在?”
陰散人緩聲回應:“不知所蹤。”
李珣哈地一聲笑起來,這答案既在他意料之中,又超出常情之外:“逃了?”
陰散人不言不語,李珣還在笑:“為什麼要逃呢?”
說著廢話,李珣忽然覺得腦子裡暈乎乎的,仙釀的酒勁兒衝了上來,他真的有點醉了。
他盯著陰散人,忽然真的想笑,那個失去父母,本人也險些做了他人丹藥的小可憐,那個一直用崇拜的目光注視他,親親熱熱叫師父的小姑娘,就這麼跑掉了?
那塊玉牌。就是秦婉如送給嬰寧的那塊玉牌,在最關鍵的時刻代替陰散人飛出來,隨即在斬空?劍前化為齏粉,如果當時飛出的是陰放人……可能。至少是可能,李珣也不會被一劍斷頭,幾乎身滅魂消。
事實下如果不是水蝶蘭,不是同心結,那時的陰散人,已經是他最後一線生機所在,而這點兒生機,就被一塊玉牌輕鬆地抹消掉了。
當時,玉牌無疑是在嬰寧手裡。
在之前某種特殊的情境下,李珣已經將其中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