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氣勢洶洶地就奔著李良去了,我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沫,擋在李良身前,說姚姐姚姐,千萬別動手,今天給你添麻煩了,我改天再來賠禮。說著轉身就去拉李良,他象根橛子一樣豎在那裡,臉上餘怒未息,我小聲說別在這裡鬧事,咱們惹不起,你要打我出去再打。他不說話,一腳踢在我襠裡,然後血紅著眼睛走了出去。我慘叫一聲,抱著肚子蹲在地上,臉上冷汗直流,姚萍扶起我,說你沒事吧,我又羞又疼,說不出話來,只顧哎呀哎呀叫喚。姚萍問要不要攔住他,我拼命搖頭,嘶啞著嗓子說:“讓他走……讓他走!別動他。”心裡象貓抓一樣難受,眼淚幾次在眼裡打轉,我都生生忍住。

姚萍扶我進房間,說褲子脫下來我看看,我心裡一陣虛弱,象撈救命稻草一樣箍住她,把臉貼在她柔軟的小腹上,眼淚刷地滾了下來。心想十年的交情,今天算是徹底完了。姚萍摸著我的腦袋嘆氣,說你在這裡躺一會兒,我出去照看一下場子,今天晚上就住這裡吧,“姐姐再陪你一次。”

十八

六月的成都充滿生機,花開了,西瓜上市了,空氣中瀰漫著茉莉花的香味。入夜之後,總有些人在笑,另外一些人在哭,而我或在其中。

生命不過是一場墳地裡的盛宴,飲罷唱罷,死亡就微笑著翩翩飛臨。當青春的容顏在鏡中老去,還有誰會想起那些最初的溫柔和疼痛?

趙悅感冒了幾天,讓她去買點藥她總是說沒時間,三拖兩拖就拖嚴重了,昨天晚上發高燒到39度,我把家裡的被子全給她壓在身上,還是不停地喊冷。好容易捱到天亮,我半扶半抱地把她送到醫院,趙悅有氣無力地哼哼著,看得我很心疼,一個勁兒地埋怨她不聽話,“早叫你來你不來,現在知道難受了吧?”她斜躺在我懷裡,嘴裡有一股腥味,象是剛從魚肚子裡爬出來。吊了一針柴胡,趙悅昏昏沉沉地睡去,鼻翼一扇一扇的,象個三歲的孩子,我把吊瓶的流量調到最小,拿紙巾給她擦了一下臉,她“唔”了一聲,把我的胳膊緊緊抱住,嘴裡嘟嘟囔囔地說頭疼。昨天晚上被她折騰得一宿沒睡,我坐了一會,也撐不住了,靠著病床一頓一頓地打瞌睡。朦朦朧朧中聽見旁邊有人說話,“這不是陳重嗎?”我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雪白豐滿的少婦,正對我不懷好意地眨著眼睛。

我輕輕地把手從趙悅懷裡抽出來,她睡得很甜,臉上掛著一絲無邪的笑。我走到門口,招了招手,娥眉豆花莊的老闆娘輕手輕腳地走出來,問我:“你老婆?”我在她腰上摸了一把,笑著說是啊,比你漂亮吧?她哼了一聲,作出一副很吃醋的樣子,我說行了行了別裝了,你一天泡八百個帥哥,還好意思扮純情?

娥眉豆花莊就在我公司對面,老闆姓肖,樂山人,個子不高臉巨大,眼中精光暴射,象個練鐵沙掌的武林高手。我在他店裡應酬了幾次,尤其喜歡吃他親手做的豆花雞,一大盆雪白粉嫩的豆花,裡面煮著噴香的雞肉、脆生生的貢菜,吃起來鮮美無比。一來二去混熟了,就哥哥嫂子的亂叫,跟老闆娘說些風言風語,你踢我一腳我摸你一把,老闆也不生氣,照樣過來敬酒上菜,手如蒲扇,眼似銅鈴。99年冬天的一個晚上,我和李良打麻將到夜裡1點鐘,李良輸了七千元,十分懊喪,說今天手氣不好,不打了,喝酒去。我帶他去娥眉豆花莊,老闆不在,老闆娘正準備關門打烊,我敲著桌子說快快,豆花雞、豆花魚,再來四瓶啤酒。酒菜上來後我叫老闆娘一起吃,她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我旁邊,划拳拼酒,跟我們比著講黃段子。李良出去接電話的當兒,她拿膝蓋一下一下地頂我的腿,說她老公今晚不在。我心裡火燒火燎的,好容易等李良吃完了,對他說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跟老闆娘談。他瞪我一眼,說小心我告訴趙悅。

她的床頭有一幅巨大的結婚照,那個姓肖的矮男人在照片一臉嚴肅,雙眼精光暴射,象兩盞探照燈。

她鬼頭鬼腦地問我下午有沒有空,我說做啥子,“又想挨球了?”我一見到她就忍不住想說粗話,她比我也文明不了多少,有一次打電話給我,開口就問:“日逼不?想日就過來,他不在家。”前幾回我還覺著新鮮,後來就有點煩她了,心想這個女人怎麼跟頭驢一樣,除了那事不想別的,而且一點情調都沒有,脫了褲子就上炕,事畢之後咂咂嘴,該收我多少飯錢還收我多少飯錢。她用鞋跟踩了我一下,說你臉上都長豆豆了,該去去火了。我探頭往病房裡看了一眼,見趙悅翻了個身,還在呼呼大睡,我心裡盤算了一下,想按我的戰鬥力,從去到回,也就是一個多小時,估計趙悅還沒睡醒呢,心裡忽然騷動起來,拉起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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