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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來。
安藍在第二天正午才在出門的時候,望見楚言希小心地擁著懷裡的女子從對面的超市裡出來。
她清澈的看見他對那個女人笑。
不不!安藍幾乎是跌撞著向後退去。那怎麼會是如她一樣的女人呢?那個女孩的臉頰明明乾淨的只化了極淡的妝容。她的身上還穿著最熟悉的校服。那是清河大學分發給每屆在校生的校服。不是規定必須要穿,只是到了特定的節日時,才會強制性規定。
安藍太熟悉。當初,她就是穿著那身黑白相間的校服坐公交去的醫院。做流產手術。
她決定的那一天,是清河大學一年一度的女生節。
她穿著那身校服走出熱鬧的校園,沒辦法在路上換回平常的衣服。
楚言希的目光射過來。安藍髮瘋似的逃開。最後一眼,是他眼中殘餘的疼惜。與她無關。
安藍跌坐在地板上。空洞的眼睛澀澀的睜著,流不出一滴眼淚來。安藍知道,再不是絕望那麼簡單。
絕望,最起碼也是一種情感,也代表了一種心緒。可是,現在的她,心臟彷彿是被抽空了,什麼都想不起。不知道該注意哪些才是。
那個年輕的女孩,微微隆起的小腹,什麼話語都是蒼白的說服力。
安藍拼命地想要躲開,想要裝作什麼都看不見。她寧可自己瞎了,寧可那是一場夢。
可是,真切的就聽見楚言希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安藍,我要結婚了。”楚言希俯身將安藍從地上抱起。
告別(4)
她靜靜地坐在楚言希的對面,不吵不鬧,倏地聽見耳邊響起的晴天霹靂。淚水劃過臉龐,不動聲色的詢問,“伯母知道了嗎?”如果,如果知道,那麼,就什麼也改變不了了。
安藍的神智難得清醒。
“我已經告訴過她。媽很滿意。”
當然滿意。定然家世清白,現在又可以不久後就抱上孫子。安藍抬頭看他一眼,復又垂下頭。同樣平靜地分辨不出難過與否。只是……
半晌,兩個人都不做聲。到底是他打破沉悶,“千夏有了我的孩子。”
“是嗎?”安藍失笑。意料之中的話,在聽見的那一刻仍覺得心臟被人生生的撕扯。清脆的嗓音在寂靜的空氣裡微微泛著詭異的悲哀。可還是笑,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