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一棵巨大古木之中。
梁涼不再去看這些森羅道丟人現眼的所謂殿會高手。
她平靜望向涼甲城。
她接下來要面臨的,是涼甲城甲士的衝鋒。
梁涼只有一縷妖氣。
梁涼猛然回過頭來。
。。。。。。
。。。。。。
西關的騎兵越過了大稷山脈,馬蹄踏過泥濘,濺出重塵。
為首甲士,甚至看到了那個火紅到耀眼的女子身影。
宗師也好。
大宗師也好。
敢在大稷山脈與這種數量級別的騎兵對沖,都只有死路一條。
只是他們面色很古怪的看著西妖身後的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所有西關甲士都認識的灰袍男人。
那個男人肋下夾著一個瘦弱的書生,書生渾身沐浴鮮血,滴滴噠噠流淌一路,所以他的身後,於泥濘之中綻開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灰袍男人緩慢前行。
他的面色古井無波,眸子裡卻藏著足以焚天的憤怒。
他的腳步很輕,一直走到了西妖身後的十丈距離,看了一眼狀若死魚的森羅道殿會成員,其中一名就蜷縮在自己此刻的腳邊。
灰袍男人高高抬起一隻腳。
然後跺了下去。
砰然一聲泥漿飛迸,如西瓜炸裂,那顆頭顱便汁水四溢地飛濺開來。
場面血腥。
灰袍男人一手摟住肋下的江輕衣。
他緩緩舉起另外一隻手。
寬大的灰袍緩緩從手腕之處自行滑落褪下,露出四根手指。
他將四根手指握拳,青筋在拳間鼓起,一路蔓延至手腕,最終蔓延進入袖內,蟄淺不見。
所有西關將領緊急勒馬!
袁忠誠站在大平原上,天地之間一片昏暗,雷光乍現,將他的灰袍映襯一片雪白,獵獵搖曳不止。
他懨懨抬起眼,掃視著此刻靜如止水的西關騎兵大軍,輕聲對著西妖說道:“這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梁涼轉過身子,望向灰袍男人。
她說道:“所以呢?”
“紫袍想要殺你,有一千種方法,其中。。。。。。拿兵甲堆死你,是最蠢的方法。”袁忠誠冷笑一聲,回頭望了望被山海經引爆血脈的十六字營上萬馬駿,“我殺了我西關這麼多條性命,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西妖默默轉動袖內的手腕。
她被玄術封鎖的妖氣,有了些許鬆動的跡象。
袁四指漠然說道:“我本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人,但沒想到。。。。。。你就是一個瘋子,殺了這麼多人,就算西關不出手,你也會被大稷山脈的雷劫劈死。”
梁涼哦了一聲。
她抬起頭來,好看的眉頭挑了挑,唇角翹起,似乎全然不在意蒼穹雲層之上蓄勢欲發的浩瀚雷劫。
“如果你不想死,就滾出這裡。”袁四指的聲音聽起來並沒有太多耐心:“西關不想為曹家男人賣命。接下來抵達戰場的,就是洛陽的大軍,到那時你想滾也滾不了了。”
西妖沉默片刻。
她的目光落在江輕衣身上,微微眯起眼,看到了他身上胸口律動的一縷虛無火苗,似乎有些詫異,這個書生竟然還有微弱的生命力。
她嘖了一聲,徑直向著大稷山脈外的方向走去,走到袁忠誠身邊的時候,她聽到身旁之人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音。
“謝。。。。。。”
江輕衣氣若游絲唸了這一個字。
西妖置若罔聞。
那一劍“鳳仙”射出之時,她微微側頭,輕輕在“鳳仙”之上彈出一指,復又收回,整個過程快得肉眼無法看清。
在“鳳仙”之上留了一縷火苗。
朱雀虛炎,可焚萬物。
作為妖族的火焰始祖,梁涼怎會養蠱,又怎能養出蠱來?
這世上所有的蠱蟲,但凡沾染到了絲毫虛炎,即便生命力再是頑強,也終究會被焚成灰燼。
在大稷山脈妖氣被封的那段時間,梁涼原地不動的站了十個呼吸,她分出了一部分心神,去操縱自己微弱到了極點的朱雀虛炎,將鳳仙紫色古劍繚繞一圈,最終在江輕衣的胸口之處,將每一隻鑽入血肉之中的蠱蟲,都染上了虛炎。
這就是江輕衣聞到蠱蟲身上帶著虛炎氣息的緣故。
西妖抹去了這些蠱蟲。
所以這些蠱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