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有人在等著你們,我怎麼忍心把你一個人丟在洛陽?”
“呵。。。。。。”
黎雨的聲音冷得嚇人:“大魏亡了,大不了我們一起去死,苟且偷生的活著,有用嗎?”
“哈,哈哈哈。。。。。。逃到北原,留下希望。。。。。。笑死人了。。。。。。”她倔強說道:“逃到北原。。。。。。就算是北原的王庭鐵騎全都奉你為主,納蘭和漠北王俯首稱臣,又能怎麼樣?那幫人為什麼不敢來洛陽城,你心裡還不清楚麼?他們要跟齊梁談條件,他們要的不多,只要一塊北關,齊梁完成大一統後,漠北王退位,雙方已經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戰力,沒有必要繼續糾纏,從今以後。。。。。。所有的南掠都將不復存在,因為北原王庭在洛陽城破之後,就會成為齊梁的附庸之地。”
再爭下去,又能如何?
再搶下去,又能怎樣?
曹之軒回過身子。
他看著黎雨,平靜說道:“不爭一爭。。。。。。怎麼知道,沒有用呢?”
黎雨努力深吸了一口氣,她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但是心底壓得最死的那口氣,已經鬆了。
於是這句話,帶著哭腔,字字顫抖。
“我們。。。。。。不爭了,好嗎?”
曹之軒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伸出一隻手,想把黎雨攬進懷裡,那個女人卻忽然後退一步。
黎雨的渾身都在顫抖,她看著那個男人,搖了搖頭,拿著一種複雜到了極點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個眼神裡,皇權的意味淡到了極點。
鳳仙宮內一片寂靜,之前離去的那位老宦官再度返回,只不過這次是空手而回,宮外一陣細碎而密麻的腳步再一次打破了寧靜,老宦官雙手攏袖,躬身來到曹之軒身旁,這位在鳳仙宮服侍了二十年的老人,從來都只是一個人的心腹。
老宦官輕柔道了兩個字。
“妥了。”
曹之軒點了點頭,望向黎雨,認真說道:“洛陽北門,曹念青在那等著你。”
黎雨咬牙看著曹之軒,道:“你這個瘋子。。。。。。你這個軟弱的男人。。。。。。洛陽城要亡了,你是第一個拋棄皇都的人,你要逃,就憑這一點,你憑什麼能打贏齊梁,憑什麼能做大魏的皇帝?”
門外湧進了一批黑袍麻衣的森羅道殿會成員,老宦官嘆息一聲,道:“娘娘。。。。。。咱家已經安頓好了殿下,還請您不要讓陛下為難。”
黎雨一把推開了老宦官拉扯的手,死死盯著曹之軒道:“我哥若是還在,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一定會瞧不起你。”
曹之軒笑著嗯了一聲。
他眼神掃過一眾森羅道,威嚴無比的說道:“帶她去洛陽北門,這是皇令!”
這句話說完,他再也不去看黎雨眼神,猛地跨出門去,揮袖而行,一路決斬風雲,走出鳳仙宮。
身後有女人哭著說道:“曹之軒,我瞧不起你!”
曹之軒一路前行,沒有回頭。
是啊。
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
萬金侯說自己不仁不義,善妒多疑,懶政愚昧,軟弱無能。
黎雨說自己沒有骨氣。
可是他能怎麼做,他還能怎麼做?
他在乎不下的,洛陽城內,就只有兩個人。
原本有三個的,只是她已經死在了邀北關。
那輛馬車,沒有自己的位子。
黎雨說什麼,自己都認了,她憤怒也好,鄙夷也罷。
自己是大魏的皇帝,看著大魏死了,做不了什麼,但一定要做的,是讓她活下去。
。。。。。。
。。。。。。
火海滔天。
一路前行,走到盡頭。
那裡有一個人,站在火海當中,蓮衣隨熱風起伏。
易瀟杵劍而立,如願以償,等到了自己要等的那個人。他緩慢將劍抬起,說道:“曹之軒,這場戰,就要打完了。”
相距不過數丈距離的男人,聽到這句話,面無表情,並不覺得痛苦,也不覺得悔恨。
他早在二十年前就想過,如果有一天自己踏破蘭陵城,看到的會是什麼樣的景象,而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作為自己對手的蕭望,亦或是蕭望的後人,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後悔不迭。
所以他平淡至極的面對著世上最大的失敗。
易瀟說道:“借你一顆頭顱,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