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借力,才得以登頂青雲之巔。
蕭望聽到烽燧決定避戰之後,甚至鬆了一口氣。
四月求籤大榕寺的時候,青石曾經反覆告誡過自己,若是那滴菩薩血求得了平安籤,可能會將齊梁的氣運推上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峰。
蕭望知道峰迴路轉。
也知道否極泰來。
更知道盛極必衰。
所以他知道青石那句話的意思。
他到了如今,已無更多念頭,若是齊恕這些日子沒有離開蘭陵城,而是久伴陛下身旁,便會發現,蕭望所做的大多事情,矛頭開始掉轉,天闕在緩慢的推行之中,無形的整合江湖,向著廟堂靠攏。
這些處理,是為了鞏固齊梁,將這座富饒而強盛的江南土地,擰成一根繩。
蕭望已經不再年輕了。
他想要打下北魏,就不能跟年輕的曹之軒耗下去。
而江湖最令人忌憚的一點,就是俠以武犯禁。
當齊梁的這片江湖出現了一位類似北魏劍主的大宗師,而這位大宗師又不在朝廷掌控之中,對於北伐,是好是壞?
誰也說不清楚。
蕭望寧願將整座江湖潛移默化握在手中,哪怕這樣可能會導致。。。。。。春秋的淇江以南,十九道的那半座江湖,在江南廟堂的鉗制之下,久久難以誕生出一位造化鍾神秀的大宗師人物。
始符大世,是大秦的始符皇帝所創,被大楚顛覆,其實也有各路江湖神仙應運而出的原因。
一呼而百應。
江湖低於廟堂,而後高於廟堂,最終無法壓制。
天下大國碎裂,大秦變大楚,大楚變東西南北八大國,一朝玉碎,再難瓦全。
過了百餘年,才有瞭如今的春秋。
蕭望不願齊梁重蹈大秦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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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一直伴在蕭望身旁的人,就只有蘇家的千金大小姐蘇鱘了。
蘇家大小姐每日為陛下把脈,驅疾。
她很清楚陛下的身體狀況。
這是一種說不上來的症狀。
像是自然的衰老,卻又談不上是大限將至。
陛下只有五十。
這個年齡,自然算不得大限。
可蕭望的身體狀況的確不容樂觀。他的五臟,肺腑,器官,脈搏,都活脫脫像是一個耄耋之年的老人。
導就這一切的所有原因,蘇鱘苦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暫時歸結於是陛下勞憂成疾。
家事國事天下事。
陛下事事都要操心。
烽燧讓出,對陛下而言,反倒是一件順心事。
那座在齊梁鼎盛,妖族沒落時期所修築的長城,本就是齊梁試探性探出落在西域的掌爪,讓了便讓了。
烽燧並沒有付出西壁壘那樣慘痛的代價。
三位殿下都安然無恙,能從戰事之中全身而退,這是陛下所希望看到的。
蘭陵城那邊並沒有傳出絲毫不快的聲音。
陛下把北姑蘇道境內所有可以調動的力量,都交給了三位殿下。
他唯一的囑託。
就是在十二月前,三位殿下都趕回齊梁,能夠一起團圓,過個好年。
蘭陵城內的蕭家,已經很久沒有聚在一起迎接新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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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姑蘇道的事情,處理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麻煩。
至少小殿下需要負責的事情很少。
他素來很少插手齊梁的朝綱,事實上北出之後,拜入聖島,易瀟便再也算不得是廟堂中人。
易瀟幫著蕭布衣做些瑣事,大小打雜,算是跑腿。
北姑蘇道的平妖司,城主府,算是兩大勢力,相鄰的道境,如西寧道,都派遣了大量的兵力,駐紮在烽燧長城外,齊梁北姑蘇內。
撲了個空的妖族似乎也並沒有急著吞下烽燧這塊肉。
烽燧是特地留給妖族吞的一塊雞肋。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但既然齊恕拱手將烽燧送了出去,西域沒有不收的道理。
負責烽燧戰事的,是南呂宮的宮主。
顧勝城。
顧勝城真的沒有吞烽燧這塊肉。
他留了一整座空城。
誰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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