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懷抱素琴,紅袖添香,而一手揚起一手落下,顛倒弄弦,琴面龍池鳳沼,大紅之色躍於紙上。
聯想到衛浩然。
易瀟面色陰沉想到那幾個在萬金侯侯府曾經見到過的名字。
秦修途。鍾天道。蘇紅月。
洛陽七月七大紅月,白袍老狐狸提及這些昔日的同袍,只是淡淡不失悲哀的一句。
他們都是死於無名的普通人。
而以如今在佛骸裡所目睹的線索看來,似乎真相併不是這樣。。。。。。
至少衛浩然,是一個絕不該死得無聲無息的人物!
“他們。。。。。。是死在了佛骸裡?”
易瀟觸碰著畫紙之上的人物,喃喃道:“這就是線索!”
。。。。。。
。。。。。。
翻箱倒櫃的水月從木屋裡翻出一件寬大黑袍,遞給小殿下,比劃手勢,讓易瀟穿上,看到大小正好合身之後,忍不住面色雀躍,接著在紙上寫道:“接下來,是深眠期。我們可以偷偷出去。”
小殿下面色古怪套上寬大黑袍,問道:“深眠期是什麼?”
水月輕輕捋了捋額前髮絲,眼底遮掩不住的笑意,緩緩寫道:“落日鎮沒有日出,永夜降臨,那些妖獸離去之後,那**月被紅雲遮住,就是‘深眠期’了。他們,就是鎮子裡的那些‘人’。。。。。。他們在永夜來臨之前陷入沉睡,一直到‘深眠期’結束之後,直到紅雲散開,大月重新出現,才會醒來。”
小殿下若有所思道:“我懂了。。。。。。以你所言,‘深眠期’,就是相對安全的出行時期?”
水月滿面欣喜,嗯嗯點頭。
怪不得這個鎮子如此死寂,小殿下恍然,原來是自己恰好踩上了這裡一個極為巧妙的時間點。
接著易瀟輕聲道:“還有一個問題,關於‘他們’的。‘他們’。。。。。。為什麼要沉睡?”
啞女微怔,想了想,認真思考了很久之後才寫道:“可能是因為記憶的緣故。因為‘他們’記不住時間,永遠只有片刻的記憶,有些甚至連十二個時辰的記憶都沒有。而記憶的空檔期,就是在這段時間。”
易瀟深深看了啞女一眼,繼續問道:“‘深眠期’。。。。。。既然是他們陷入沉睡的時候,想必也就是刪除他們記憶的時候了?”
啞女聞言之後滿面茫然,不知如何言語。
小殿下看著裝傻故作不知的啞女,也不點破。
為何這些鎮上的人要陷入沉睡,偏偏她不需要?
為何這些鎮上的人都沒有記憶,偏偏她有?
甚至,她說出了六道佛骸這四個字,居然沒有被抹殺掉?
在玄上宇的遊戲之中,這樣的漏洞,太大了。
易瀟面色平靜,看著這個面色和善的小姑娘,依舊笑的憨甜,內心暗暗搖了搖頭。
究竟是她身在局中當真不自知,還是明明七竅玲瓏卻裝作懵懂?
無論如何,易瀟心中已起警惕,對於這個明顯不像表面那樣簡單的啞女,不可全信,不可全託,至少留一份心思在其上。
而如今,她既然能起到一個提供線索的作用,便不妨好好利用,至少將下一塊石碑的資訊摸出來。
以生死為賭注的遊戲便是如此。
你我面帶微笑,彼此兩面三刀。
誰也不知道下一秒究竟是誰出的刀子,而背後這個笑得天真無邪的小姑娘,是否就是害得那位衛姓棋師功虧一簣的棋子?
易瀟說不準,也不敢去賭。
他只能懷著最寬容的善意去信任她,同時不憚以最陰險的惡意去堤防她。
而看起來對易瀟態度發生轉變毫無預感的啞女依舊笑的天真,她認真在紙上一字一字寫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裡應該可以找到你要的石碑。就在日不落客棧,那裡有二層樓,第二層從來不許人進。”
套上了寬大黑袍的小殿下沒有去問日不落客棧,反而平靜問道:“那個紅衫男人,難道也陷入了‘沉睡’?”
水月理所當然得點了點頭。
整座鎮子都陷入了沉睡?
連那個明顯與眾不同的紅衫男人都陷入了沉睡?
易瀟終於忍不住問道:“那為什麼你不需要呢?”
水月惘然。
她似乎是頭一次思考這個問題,細眉糾結起來,雙眸有些失神,越是思考,越是不能得解,越是深陷其中。
最終,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