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任何情感。
“你問我是什麼道理。”
小殿下面無表情道:“你收了魏靈衫的魂力,這又是什麼道理?真把我當傻子,以為我會任你玩弄於手掌之中?”
“當年的六道,中了你的詭計,如今皆化為枯骨。”
“你要的,乃是沈紅嬰的佛骨,白袍老狐狸的蓮掌,鍾天道的玉手,蘇紅月的龍血,秦修途的痴胎,衛浩然的慧心。”小殿下漠然道:“而你苦心竭力收集這些,為的就是問鼎第十境之後,能夠鑄造出一副完美軀體,成為真正的仙人。”
紫衫大國師笑意淺淡,不置可否。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氣,冷笑道:“只差遠古大妖的龍雀真身,這具史無前例的完美仙人軀幹就即將問世。”
紫衫大國師依舊笑而不語。
“所以你引我入佛骸,不忘把魏靈衫也引入這裡。”小殿下聲音冷冽道:“你想借助我身上劍主大人的力量,脫離這座佛骸,同時還想奪取魏靈衫的龍雀真身。”
這個大紫袍男人嘆了口氣:“就不能不打?”
小殿下沉默。
“我把那具龍雀還給你。”紫衫大國師眯起眼,揮手招出那道少女靈魂,試探道:“佛骸內還有六尊大妖,真打起來,你也佔不了便宜。你帶著這頭龍雀離開這裡,我們一筆勾銷。”
易瀟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他只是默默看著那襲紫袍在身的玄上宇。
玄上宇無奈抬起雙袖,袖中十二柄骨劍依次飛出,飄在他面前。
十二柄骨劍,通體純白,工工整整排列在前。
小殿下視這十二柄骨劍於無睹,沒有提及魏靈衫,而是淡然開口,提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沈紅嬰。。。。。。早就死了吧。”
紫衫大國師一根手指依次拂過十二柄骨劍,不做停留,來回兩次,最終面色平靜道:“是。”
“人的死有很多種,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種。”
小殿下深呼吸一口氣,道:“無論是**上的死亡,還是靈魂上的消亡,都算不得真正的死。而我剛剛說的死,是一個人。。。。。。真正的死去,真真正正的,死去。”
紫衫大國師依舊面色平靜,道:“是。”
易瀟居高臨下,最終聲音漠然道:“你可知。。。。。。騙了那隻老狐狸,可他若是發現了那個‘沈紅嬰’,空具肉身,連靈魂氣息都與之前一模一樣,只是沒有絲毫記憶,淪為一具行屍走肉。他。。。。。。真的會炸了洛陽,立下萬千殺孽。”
“炸了洛陽,立下萬千殺孽?”
紫袍男人的聲音傳來。
小殿下深深望向那個身披大紫袍的身影,目光之中,那個與白袍老狐狸口中忘歸山大師兄形象極為不符的男人只是搖了搖頭。
“炸了便炸了。”他微微一笑,帶著冷漠,無情,甚至是戲謔,緩緩開口道:“那與我。。。。。。又有何干?”
第九十章 正戲
佛骸篇(二十一)
洛陽。
牡丹亭內,青帷蓮花臺外。
在臺下不遠處意味紅亭內觀戲的,乃是處在北魏最巔峰的兩位大人物。
而這位皇帝夫婦,此刻已經不溫不火在紅亭之內觀戲有一個時辰。
觀的臺上那出戏,是始符年間小有名氣的傀儡戲。
著了寬大戲服的傀儡,在戲臺上又哭又笑,喜怒哀樂,走完自己的一生。
這便是傀儡戲,簡單而直接,傀儡的喜怒啼笑直截了當,往往劇情也極為戲劇化。
這臺戲的幕後主人,自然是那位紫袍大國師。
曹之軒面帶微微笑意。
他在這裡坐了一個時辰,如今終於等到這出傀儡戲收官之時,即將落幕。
黎雨微微蹙眉。
這位鳳仙宮主人終於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也不願拂了那位的興趣,只能柔聲開口道:“你向來不關心除了北魏政事以外的其他事情。怎麼今天會想起來帶我看戲?”
曹之軒輕聲笑道:“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第一,國事第二。在我心裡,你的事最大。”
黎雨深呼吸一口氣,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男人口中說出的話。
“怎麼?”曹之軒聲音柔和道:“不喜歡嗎。。。。。。那我以後不帶你來這了。”
黎雨深深望向那個向來把自己置於北魏最高點的男人。
他沒有自稱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