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行,面色陰晴不定。
易瀟皮笑肉不笑道:“看來某位大國師貌似只是個徒有虛名之輩。”
玄上宇毫不在意詆譭之語,反而漫不經心道:“還沒想通為何讓你看戲?”
小殿下眉頭微皺。
“那個紅衣兒如今的確不在扇上。”紫衫大國師接著輕笑道:“只可惜其中緣由,絕非是我失手,或是有策遺漏。”
“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一路南下,如今已經返回洛陽。”玄上宇收起大紅扇,笑意不減道:“而她至今未有訊息?”
“你以為我從北原趕回洛陽,是你們所謂的逼宮計?”紫衫大國師不緩不慢瞥了一眼魏靈衫,道:“若是柳禪七執意要引動三百朵大紅蓮,讓洛陽陪葬,我就算趕回洛陽,又能如何?”
“當然,他不會引動這些紅蓮的。”紫衫男人笑了笑,對易瀟道:“至於這臺青帷蓮花戲,你大可以慢慢去想,明日帶到佛骸裡,算是留了個念想。”
這個紫衫男人有些惋惜地看了一眼魏靈衫,接著搖了搖頭,嘆息道:“恐怕我若是說這佛骸你不能入,你也是偏要入的。”
魏靈衫微笑道:“你大可以逼著我入,試試看我會不會入?”
玄上宇笑道:“八大家進去那麼多人,沒一個出來的,你還要湊這個熱鬧?就因為我一句話?”
龍雀郡主淡然道:“我要湊這個熱鬧不假,卻與你這句話無關。”
“好啊好啊。”紫衫大國師彷彿就在等這句話,不懷好意笑道:“你們甚至無需等到明日正午,那柄紫釵就在這裡捏了好了。別捎上柳禪七,就當省了我的麻煩,到時候替你們收屍時候,正好省得給我添亂。”
小殿下看著這襲紫衫突然一笑,本已經退無可退,卻再度後靠。
易瀟下意識向前探出雙手,兩朵火苗熄滅,想抓住那襲紫衫,卻抓了一個空,雙手之中空空如也,十指縫隙裡一襲紫衫如同鬼魅般消融開來,化在半空之中。
魏靈衫聲音平靜道:“你抓不住他的。”
小殿下皺起眉,道:“北魏的大國師怎麼是個這麼模樣?”
早就聽聞與齊梁自己那位謀定而後動穩如泰山的老師相比,玄上宇的行事風格飄搖不定,過於不羈,現在看來,又豈止是傳聞之中那般不羈,倒像是個裝瘋賣傻的瘋子。
十句話裡九句禪機,偏偏都藏在重劍無鋒的樸素話裡,除了不倫不類的陰謀腔調,剩下那句就是不冷不熱的譏諷之詞。
“如果能砍死他,我早就動手了。”魏靈衫丟下這句話之後轉過身子,把目光投向依舊在奏戲的青帷蓮花臺。
“這出戏,有什麼特別之處?”小殿下與魏靈衫並肩看了半響,發覺臺上此刻素琴橫拉卻不出聲,紅衣妙人兒不轉身,看似開嗓,卻渾然無音。
這是一出啞戲。
魏靈衫安靜看著這場戲,面色平靜。
小殿下雙目炯炯,株蓮相不遺餘力將臺上啞戲情景記下。
看了半晌依舊不得要領的小殿下生了其他念頭,試探性問道:“我們走近一點?”
魏靈衫搖了搖頭,道:“這戲臺由元力虛幻而出,算是個不入流的小伎倆,最多隔一里地,再往前蓮花臺就會自行崩塌。”
存了看一眼紅衣兒絕世容貌念頭的小殿下苦笑一聲,放棄了走過去繞過蓮花臺一睹真容的想法,喃喃道:“這一出蓮花戲,是什麼意思?”
“你記下來就好。”魏靈衫淡然道:“我是要隨你一起入佛骸的,這一出蓮花戲應當是破局訣竅。”
小殿下本以為魏靈衫與玄上宇一言只不過是說說而已,此刻微微一怔,道:“你真要入佛骸?”
魏靈衫輕輕點了點頭,道:“這一出蓮花戲,應當是陛下的意思。”
易瀟噗嗤笑了,厚顏無恥道:“這麼大公無私,該不會是為了我吧?”
龍雀郡主沒好氣瞥了小殿下一眼,最終啞口無言。
蓮花臺上,那一出啞戲已經唱罷。
紅衣兒背對眾生,輕輕鞠躬。
戲罷。
而後魏靈衫輕輕將頭上盤發紫釵卸了下來,在手心翻覆看了一遍。
不知何時,那裡已經有一道紫色元力盤踞而上。
附帶著那位紫衫大國師獨到的元力氣息,此刻在那柄紫釵之上猛然綻放。
紫釵咔嚓一聲,裂開一道裂紋。
小殿下看著被玄上宇玩了一手陰招的紫釵,終於明白了薑還是老的辣,紫衫大國師這頭老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