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吻道:“我何時說,眼前這女子,便就是穆家紅衣兒?”
小殿下微怔一剎那。
魏靈衫目光望向青帷蓮花臺,輕聲道:“高髻,寬服,博袖,紅服紋印紅鳳,塗抹漆線,岐頭履。”
最後這隻龍雀微微停頓,補充道:“西楚女子服飾。”
關心則亂的小殿下這時候才發現,魏靈衫說的一點不差,那青帷臺上的紅衣女子,雖是形體背影與紅衣兒如出一轍,但服飾細節卻截然不同,處處有差。
的確是西楚女子服飾。
而易瀟有些愕然地發現,青帷臺上斜插著一柄漆黑劍鞘,與魏靈衫腰間那柄樣式無二,唯獨少了三分古樸氣息,如新出劍爐,嶄若初嬰。
玄上宇面帶微笑,冷嘲熱諷道:“還沒看出來?”
漆虞。
西楚。
二者聯絡到一起,再想不到蓮花臺上那姿容俱是絕品的紅衣女子就是西楚霸王身邊堪稱一代絕唱的虞姬,小殿下的腦袋就是榆木腦袋。
小殿下面色有些難看。
而魏靈衫面色自若,對玄上宇輕聲道:“你這是在看戲?”
紫衫大國師聞言之後有些無奈,揉了揉眉心,似乎已經猜到了後續,半晌之後憋出了一個嗯字。
“你看戲也好,聽曲也罷。都不該來這裡。”魏靈衫平靜開口道:“這裡是我的牡丹園。不是你的閱來亭。”
相比於易瀟的拔刀動劍,無疑是魏靈衫不動聲色的逐客令更有效果。
紫衫大國師臉皮極厚地開口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本已經劍拔弩張的氣氛被玄上宇一句話壓下三分火氣。
魏靈衫餘光微瞥一眼玄上宇,平靜站起身子,波瀾不驚道:“要麼開啟天窗說亮話,要麼。。。。。。滾出去。”
腰間漆虞出鞘一尺,餘兩尺瘋狂震顫。
易瀟有些訝然看著這位先禮後兵霸氣側漏的大魏龍雀,殊不知魏靈衫對這位紫衫大國師霸氣側漏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整整十六年,毫不誇張地說,得益於紫衫大國師在外人面前從不顯露的厚顏無恥嘴臉,魏靈衫腰間這柄漆虞十六年來反覆出鞘入鞘上千次。
而每一次漆虞出鞘的效果都極好。
紫衫大國師賠笑起身,一根手指探出,將出鞘漆虞按壓回鞘中。
小殿下瞳孔微縮,株蓮相下,看著那根手指纏繞空間域意,隱隱約約波動傳至,如蜻蜓點水,未曾與重若萬鈞卻鋒芒畢露的劍尖有真正觸及,便將其輕鬆壓回鞘中。
漆虞再度出鞘,這一次不再是一尺而是兩尺。
玄上宇啞然失笑道:“耐性,耐性。”
兩尺半。
紫衫大國師收回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望向小殿下道:“你不就是想逼我回洛陽?現在我回來了,豈不是告訴你一聲比較好?”
魏靈衫淡淡瞥了一眼小殿下,接著銀光驟收,出鞘二尺半的漆虞猛然回鞘。
“紅衣兒在哪。”易瀟平靜問道。
玄上宇聳了聳肩,手中紅扇倏忽合上,沒有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問道:“你猜,在不在扇裡?”
小殿下很好脾氣的深呼吸一口氣。
然後他微笑道:“知道西夏棋宮那頭玄武怎麼死的嗎?”
玄上宇瞳孔微縮,看到那襲黑衣無風自動,左右手抬起,一手一朵微弱火苗飄然在掌心浮起,就要雙手合十。
“等等!”
紫衫大國師呸了一聲,身形連忙後掠,卻發現那道黑衣少年的身影如影隨形般跟上,連忙止住後退趨勢,大聲喊停。
魏靈衫有些無奈看著這出已經快要淪為鬧劇的場面。
最後紫衫男人咬牙切齒被易瀟逼到角落。
易瀟懶得與這個紫衫男人廢話,直接道:“開扇。”
玄上宇心驚膽戰看著那兩朵火苗,最終逼不得已展開大紅扇。
十二張絕美姿容在大紅扇上依次展開。
小殿下略微瞥了一眼,淡淡道:“最後小半面,展開。”
那大紅扇開始掙扎。
紫衫大國師咬了咬牙,最後小半面紅扇也決然而開,卻只露出一方空白。
沒有紅衣兒的面容。
小殿下算是鬆了一口氣,卻依舊沒有收回掌心那兩朵火苗,望向最後小半面紅扇之上劍意縱橫導致龜裂不堪的裂紋,隱隱約約有蔓延開來的趨勢,戲謔笑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紫衫大國師想到了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