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已死,陳萬卷便是北魏洛陽,最有希望成就新藩王的年輕人。
他。。。。。。就是大魏的代表人物。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了大魏。
更意味著,是洛陽皇宮的默許。
包括,這張婚帖。
曹之軒並不反對這門婚事,他甚至不在乎陳萬卷是如何將魏靈衫從西域帶回風雪銀城的。
他只在乎一件事。
這件事情,會給北魏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再鉅細一點。。。。。。
這件事情,會給北魏帶來什麼樣的利益。
沒有利益。
只有戰爭。
北魏在一撥又一撥的挫折之中艱難生存,一次又一次的決策失誤之後,已經失去了與齊梁最後的角力資格。
在靜謐而無聲的,如此難得的修養機會當中,這張婚帖,像是一道刺耳又尖銳的噪音。
給了齊梁提醒。
也給了齊梁機會。
更給了齊梁名正言順的理由。
“據悉,蘭陵城的幾位大世家都已經趕過去了。真正涉及到核心的皇族子弟,似乎被壓在了城中,不準出外。”
“南海也有動作。”
“聖島還不清楚。”
“陛下。。。。。。我們該怎麼做?”
曹之軒沒有說話。
他輕聲說道:“讓寧風致去天狼城,集結兵力,準備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奇襲,水路,西關那邊,暫時放下,避戰,讓紫袍給蘭陵城傳話。。。。。。”
他揉了揉眉心,苦澀說道:“就說,北魏想要和平,並且願意為此付出代價。”
書房裡陸續有人離開,進來,最終恢復了平靜。
曹之軒痛苦捂住腦袋,手指攥緊髮絲,青筋畢露,他回想著腦海裡的一幕又一幕。
北魏就要站起來了。
巨人的一隻膝蓋被人敲碎,而另外一隻則是徹底不聽使喚。
這樣的結局,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所有的選擇權,都已經不在自己的手上了。
想要和平。
想要那張淇江條約。
劍主已經不在了,主張和平的大修行者,北魏連一位都沒有。
陳萬卷的那襲袍澤,已經沾染了風雪,這張請帖的授意不必多說,從頭到尾,沒有與洛陽皇宮有過一絲一毫的授意,明顯是藉著北魏名義來張羅的鴻門宴,所有赴宴的來客,若非底牌足夠深厚,十有**會葬在極北的風雪地中。
曹之軒想不明白,陳萬卷為何會叛出北魏,而如此重要的時候,遞上這麼戳心的一把劍,直直刺入心窩。
他想了很久。
或許陳萬卷什麼都不在乎。
家國,天下,大義。。。。。。
他什麼都不要。
北魏能夠給他的,許諾的,他都不在乎。
那麼他在乎什麼呢?
。。。。。。
。。。。。。
極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