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輕笑了一聲:“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他是誰,你還有必要佯怒嗎?”
站在小殿下對面的棋聖魏奇,聞言之後輕嘆了一口氣,眼底那不斷崩裂的山河風光緩緩收斂,片刻之後,山河忿怒之相已經隱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如墨的漆黑之色。
小殿下望著不怒不火的棋聖大人,挑了挑眉:“若非我今日打崩葉十三神魂,他身為天下最頂尖的妖孽,免不了受上大光明宮主的一劍,到時候被‘借’走鐵樹,尚且不如今日神魂崩離的局面。”
棋聖魏奇輕聲說道:“的確如此。”
算是認同了易瀟的話。
葉十三今日被易瀟打崩紫府,棋聖只需取出仙丹,穩住葉十三的神魂,跌境之後看似大不復昔,但跌出妖孽境界之後,自然也入不了大光明宮宮主的眼界。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小殿下整理思緒,依舊有些地方想不明白。
那位大光明宮宮主,來到中原之後,一路碾壓妖孽,順帶拔人境界,行的是世間最為古怪之事,讓人好生摸不著頭腦。
妖孽懼之怕之,避之讓之,卻終究逃不開,也躲不過。
即便是身負《山海經》的西妖,也未能免於一劫。
易瀟想不明白,於是試探性問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棋聖似乎沒有拒絕回答的意思。
棋聖想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連自己也不太明白。
於是他輕輕問道:“為什麼呢?”
棋聖像是在問易瀟,又像是在問自己。
他伸出手來,輕輕抬起,觸碰在自己肩頭。
小殿下瞳孔微微收縮,看出那是棋聖身上劍傷的起始之處。
觸及此處,棋聖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忍受了莫大痛楚。
棋聖似乎想起了自己在面對大光明宮主時候的場面。
天大地大,一劍最大。
而那人拔劍之後,鞘裡無劍,卻有無限風光,像是天底山河,盡數在鞘中綻放光彩。
一把虛劍,頃刻間斬在自己神魂之上。
自己堂堂大宗師境界,在面對大光明宮主之時,居然與那些只是九品的妖孽無二。
只是一劍。
也只有一劍。
該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遞出這麼一劍?
要到什麼樣的境界,才能做到鞘中無劍?
棋聖想到了很久多年,那人曾經在留仙碑上落下的一劍。
棋聖有些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