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經歷了多少次?
西妖靜靜看著遠方。
她看到了結局。
這是一場悲劇。
她彷彿看到了不久後那個人聲嘶力竭的哭吼和憤怒。
而她只是悲哀。
替哥哥悲哀啊。
命運,最終仍是不可為,不可抗。
不可言說。
。。。。。。
。。。。。。
如果易瀟能夠衝到那團雷光之中,雙手元力魂力交融。
九品境界的元力和蓮閣篆養一年的魂力,真正今非昔比。
在洛陽紫竹林之時就能重傷的這一式禁忌起手,只需要一秒鐘,就可以將陳萬卷打得神魂湮滅。
意外見到太虛相的易瀟,此刻已經徹底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如果他真的衝到了雷光之中。
那一手禁忌起手毫無顧忌打出。
以能夠掀起空間波動,造出時空裂紋的毀壞力度,很有可能會在同時重傷自己。
甚至波及到周遭數里的所有生物。
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只可惜易瀟沒有衝進雷光之中。
他在起手的一剎那,雙手魂力元力出現的一剎那,面前就多出了一道大袖飄搖的高大身影。
於是這一切,都湮滅在了開頭的“如果”裡,消散在了那未知的可能性之中。
那血紅的大袖飄搖之中探出一隻帶著玉扳指的纖白之手,那雙手養尊處優,猶如羊脂玉,絲毫看不出來是一個男人的手。
鍾家男人面色平靜,輕描淡寫一手拍出。
小殿下雙目睚呲欲裂。
株蓮相一路上沒有發現絲毫的風吹草動。
而這個男人分明是一路跟來,窺伺了良久。
只等著這麼一刻——
鍾玉聖甚至這一手沒有生出殺機,只是想將易瀟攔開。
只需要攔開易瀟,本已經身負重傷的蕭布衣,對上蓄勢已久,有太虛相短暫加持的陳萬卷,便是一件毫無懸念的戰事。
鍾家依附北魏而生,鍾玉聖踏入宗師之境之後,這算是第一次堂堂正正出手。
那一掌拍來,跨越九品的力量便猶如颶風過境,將易瀟兩隻手上燃起的元力和魂力硬生生吹散開來!
小殿下赤紅雙目,雙手疊掌,印在了鍾家男人大袖之中挺直伸出的那隻手上。
以掌對掌。
鍾玉聖大袖飄搖,巍然不動。
小殿下的身形微微停頓,卡在半空之中。
氣血逆著上湧的滋味極為難受。
像是被命運扼住了喉嚨。
易瀟剎那落地,落地之後瘋了一般,袖裡滑出一柄妖劍,殺戮劍域順延劍氣遞出,一劍兩劍三劍四劍無數劍瘋狂揮斬而出。
劍者癲狂,此刻揮劍如揮刀,刀出人不還,一往無前,不求活路。
只求能破開那個攔路的紅袖男人。
只求能破開擋在面前的命運。
只可惜“叮”的一聲——
像是時間都靜止。
劍身剎那停止了所有顫動。
那個緊緊攥住芙蕖劍身的鐘家男人沉默不語。
如山一般攔在了易瀟的面前。
他輕聲說道:“我不殺你,我只攔你十息。”
小殿下有些絕望抬起頭。
十息。
一柄劍出鞘只需要一息。
殺一個人,只在一瞬間。
一道雷光落下只需要一秒。
分出勝負,其實也只需要一秒。
當你拼盡全力,亦不能斬開攔在你面前的那座山,你該如何?
你一劍一劍砍下去,總有一天能將山砍去。
可你只有十息。
所以你只會覺得絕望。
這就是世間最絕望的事情了。
。。。。。。
。。。。。。
雷光裡的世界,與外面不太一樣。
極致的高溫,將所有靠近這道雷光的雨珠全都灼燙成為霧氣。
這道雷著實太快太快。
而迎著雷光的那個布衣男人,和順著雷光下沉的文弱書生,兩個人眼裡的目光,卻顯得漫長而耐人尋味。
這是一場劫。
乘著雷光而來,乘著雷光而去。
這是一場公平的對決。
從十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