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柳白禪,真的會把洛陽炸穿。”
“出手殺人這件事情,我不會做。”
鍾家男人望著這位怔怔出神的北魏皇帝,輕輕開口:“我今天來,就是為了表態。”
“八大家當初的老人們,就算是死在了佛骸裡,也是死得理所應當。我不會去贖,更不會為了這些人動手殺人。”這個男人眉宇間似乎有些疲倦:“至於其餘五大家,我管不著,也不願意去管。”
最後身著南唐遺裝的男人微微起身,看到對面輪椅上似睡似醒的老人,恍然想起了什麼,停頓兩秒。
“還有,唐家老爺子讓我說一聲。”
“如果唐家後人在洛陽出了什麼意外,老爺子恐怕會在柳白禪出手之前把洛陽給炸了。”
鍾家男人面帶微笑回頭,補充道:“鍾家也是。”
。。。。。。
。。。。。。
一口大紅棺勢如破竹砸碎天都侯府大門。
白袍。
柳禪七面無表情踏入天都侯府。
單單是死命抵住侯府大門,被紅棺砸開大門時候波及而死的,就有七八個下人。
大勢至域意碾壓而下。
這位開了殺戒的佛門客卿掃視一眼。
偌大庭院,數十位僕人跪在地上。
那位天都侯不見身影。
身後一位黑衣少年緩緩步入天都侯府,他的瞳孔纏繞金燦之色。
“右前十三丈。”
柳禪七微微點頭。
這個白袍邋遢男人瞬息氣息收斂。
整個人緩緩閉眼。
右手憑空搭弦,左手拇指按壓四指微拉。
無箭也無弓弦。
“洛陽城頭,你射了我六箭。”
白袍邋遢男人的氣息近乎於死寂,整個人元力收斂,將修為收回,不露一絲一毫。
“如今還欠我四箭。”
他輕輕開口,聲音卻如同雷霆翻滾。
“我只還你一箭。”
白袍邋遢男人剎那睜開眼。
左手鬆弦!
虛空錚錚作響,雷霆狂怒一般爆發出刺耳轟鳴。十三丈距離剎那便至,兩面巨牆摧枯拉朽般被一股憑空巨力射穿。
一道鮮血噴薄而出。
白袍男人眼神裡滿是冷漠。
他鬆開大勢至域意,走到那一具已然氣息全無的天都侯屍體面前。
“這些箭本來不用還的。”白袍柳禪七蹲下身子,輕輕道:“可是蘇紅月死了。”
“她死了,你欠的債當然要還,拿命來還。”
易瀟看著這個蹲在地上輕聲細語的老男人,突然覺得有一種濃濃的違和感。
原來這個玩世不恭的白袍老狐狸心底也有著不能被人觸碰的一面。
那個被押在六道佛骸深處的女人算是一個。
蘇紅月也算是一個。
“天酥樓的蘇大家。。。。。。”
易瀟不清楚這位傳奇性質的蘇大家,年輕時候究竟與白袍老狐狸有怎麼樣的交情,才能讓這位足足制怒十三年的佛門客卿抑制不住的大開殺戒。
柳禪七對著天都侯屍體一字一句道:“蘇紅月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你難道不覺得很荒唐嗎?”
白袍老狐狸自嘲笑了笑:“當然荒唐,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荒唐。就好像你已經請好了救兵,你以為你能活下來,逃過一劫。但是你就是這麼死了。”
這個白袍男人長身而起,深呼吸一口氣。
面色壓抑,不怒自威。
“你們不講道理,就不要怪我也不講道理。”
大紅月。
易瀟眯起眼,感應到幾股頗為強大的氣息:“有九品高手要來了。”
柳禪七面無表情,看著破空身影降落。
“新晉的九品,北魏未來的血液啊。”白袍邋遢男人看著三道落地身影,戲謔笑道:“大世來了,有機會晉入九品了。是不是覺得九品很了不起,很強大很無敵,可以橫著走了?”
三道劍光不約而同指向這個男人。
這三個有些上了年紀的修行者拿著琢磨不透的目光注視白袍邋遢男人。
“是煉體者,感應不到元力氣息。”一道身影皺眉開口:“摸不清深淺。”
另外一道身影眯起眼:“我們來遲了,天都侯已經死了。”
為首的身影沒有收劍,他沉聲道:“閣下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