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踮起腳尖一把抱進懷裡,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桃桃,冷不冷?”
紀灼:……
沒給她說話寒暄的機會,秋嵐說:“中午吃餃子,我都準備好,就差包了,茄子餡兒的愛不愛吃,除了剁的時候水多,煮出來可香了”
盛桃心都化了,被人攥進懷抱的感覺就像是鞭炮下烤融的雪,一點點塌陷,軟的滴水。
溫柔就是布丁滑過喉頭的滋味,讓人心頭一梗,想要淚流滿面的滿足感。
真想把自己連根拔起,埋進溫柔的土壤。
被謾罵、被誤解、被責怪的時候她很少流淚,難過是藏在心裡一筆一劃刻下的,被關懷、被喜歡、被珍愛的時候她卻總也藏不住眼淚,有一肚子熱淚想哭給愛她的人看看。
盛桃低下頭,紀灼就著身高優勢摘下她堆在脖子間的圍巾,趁機抹了把她的眼眶,然後把整齊的捲髮弄得亂絨絨的。
幾顆眼淚悄無聲息的落到圍巾裡,盛桃從斜挎包裡掏出一個素雅的小盒子,開啟是一串佛珠手鍊,圓滑剔透,透著古樸的氣質。她上次去凌塵寺帶回來的的,紀灼那串是隨意編的,這串卻是真真切切懷著恭敬的心意求的。
她總有種感覺,一定會親手把這串手鍊送到紀母手上。
“媽,新年禮物……”
嗓音喑啞的,聲音嬌小的,卻鏗鏘有力,一字一句咬著音節,誠意滿滿的一聲“媽”。
紀灼心口一顫,沒別的,還是心疼盛桃,小心翼翼的像卑微渴求溫暖的小雞崽子。
秋嵐自然清秀的遠山眉舒展成平遠的樣子,眉眼彎彎,發自內心的笑意,她是真喜歡盛桃。
家裡富貴有餘,物什不缺,從新年到臨近春節,來給紀元送禮的踏破門檻,東西堆成堆,她唯獨稀罕一些花了心思的。也是真喜歡這串佛珠,她隨即就戴到手腕上,手腕白皙似玉,淺綠的靜脈也分外漂亮,佛珠更添了些淡泊寧靜的祥和氣息。
秋嵐柔聲說:“女兒送的,我都喜歡”,推了推紀灼杵著的脊背,“阿灼你去包餃子,桃桃監工”,她把手伸到空中,欣賞著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禮物,摸著手機走向沙發。
他們先去車上拿行李,盛桃只有一個行李箱被紀灼拎著,她環住他另一條胳膊,仰著頭問,“沉不沉?”
紀灼精瘦的上臂在她懷抱轉轉,擠在乳溝裡惡意的蹭了蹭,勾起嘴角低頭看她,“沒你沉。”
他兀自笑了起來,拉著行李箱走向大門,沒在意盛桃有沒有跟上,還在回味手臂軟軟彈彈的感覺。
這段時間又把盛桃養回白白嫩嫩的模樣,像極了沉甸甸的水蜜桃,水粉色,壓的樹枝都低頭。
想埋胸。
他正想著,盛桃從背後五十米衝刺,一個健步撲到紀灼背上,行李箱驚恐的向前滑去,她卻穩穩的落在紀灼肩頭。
好吧,籃球隊隊長的反應速度不是蓋的。
滾輪磕到地縫線,行李箱“咣噹”一聲撲到地面,堅固的很,直溜溜躺到那裡。
紀灼嗤笑一聲,身板帶著盛桃上半身稍微彎下,準確的勾到腿彎,把盛桃穩妥的背了起來,窄腰被雙腿夾住。
身前是堅實有力的男人脊背,形狀好看的背肌弓起,像只性感的獵豹,在寒冬出來覓食,寫滿對獵物的勢在必得。
盛桃心臟撲通撲通的躍到喉間,甚至快要跳出來,跑進紀灼的心房。
她還沒站穩,紀灼肩胛牽動發力,左臂勾住她雙腿的腿彎,盛桃輕“啊”一聲,一下子被從後背打橫抱到胸前,像個從天而降的禮物,準確無誤的墜進紀灼懷裡。
他揚眉,俯視著懷中腿軟的盛桃,“行不行你?”
盛桃迎著他璀璨發亮的目光,嘿嘿的笑,平復下來的心臟支配著右手繞到他的腰窩,順著腰線往下,揪住紀灼翹臀上的一小塊肉,使出全身力氣,擰了一把。
紀灼沒料到她還敢暗算,疼痛傳到中樞,重心不穩,但也能堪堪穩住,偏偏盛桃還不停掙動,手腳胡亂撲騰一通,腳底發滑,竟是直直被她鬧到了地上。
尾椎骨“哐”的磕到地面,雪固然厚,但也遭不住兩個成年人的體重,紀灼倒在地面,盛桃被他護在懷裡,頭顱重重砸到他的胸膛。
女人的輕叫聲、身體撞擊聲、男人的悶哼聲,亂作一團。
雪下的更兇了。
這下沒有誰再嘲笑誰了,俯瞰世界的雪在嘲笑他們。
盛桃抬起金星亂冒的腦袋,看到紀灼緊繃的下頜,額角甚至冒出冷汗,她想伸手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