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桃被紀灼抱回自己的公寓時,夜已經深了。
夜涼如水。
月光滿屋。
盛桃身子陷進柔軟的大床,偏頭看著窗外,好像格外清醒。
紀灼俯在她身上,為她蓋好被子。
突然聽到盛桃略微沙啞的聲音,“紀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隨便。才認識幾天,就能和鄰居搞在一起”
紀灼注視著盛桃月光下眼眶裡流動的瑩瑩水光。安靜聽著她沒說完的話。
她微微哽咽,“但我從來沒覺得這有什麼,”
“不過是摩擦產生的快感,不過是讓人暫忘煩惱的慾望。性一點都不髒。髒的是人類。”
“把性愛混在一起。髒的是愛。”
“愛是最沒用的東西。”
盛桃回過頭來,直視著紀灼的眼睛。
他眉峰根根挺立,雙眼皮的褶皺很深。很認真的聽她說話。
紀灼以為盛桃已經哭了,但是她透亮的眼睛裡只是很空洞,彷彿陷進了迷茫的漩渦。
他低下頭顱。
盛桃以為他要吻她,又偏過頭去。奇怪,紀灼只是輕輕吻在她薄薄的眼皮。
很輕很輕,像羽毛。
紀灼說“盛桃。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
“我很心疼。沒能親眼見到你所受到的那些傷害,”
“但可以肯定的是,愛不是沒用的東西”
紀灼只覺得活著的叄十年,書都白讀了,他試著張口給她解釋什麼是愛。
講不出來。
他只好一遍一遍的舔舐盛桃的臉龐,好像這樣,就能熨平她身上的疤痕。
很輕很輕,像羽毛劃過心臟,癢癢的。
盛桃心裡有些鬆動。
他和他們都不一樣。
從不把“我愛你”掛在嘴上。
盛桃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的生命裡,不應該出現“特別”。
“紀灼,窗戶還開著。有點冷,你去關上吧。關上就回去吧。”
紀灼走到門口,盛桃嬌柔的嗓音又傳來,“紀老師,我還不知道你的電話。過幾天我去國外拍戲,會想你的。”
紀灼報完電話後,輕咳一聲,留下一句“盛小姐,晚安”,就推門落荒而逃似的走了。
盛桃笑了好久。
她下床走到洗手間,脫下內褲,白色的衛生巾乾乾淨淨,分明沒有半點紅色。
她只是覺得,和誰上床都沒問題。可以和一點感情都沒有的男人隨便縱慾,也可以和完全深愛的男人做愛享受。
只是不能把身體交給有點心動的男人。
那太危險了。
稍不留神就會在性的深淵裡愛上他。
而她只要最純粹的性事。
盛桃理清思緒,在月光的籠罩下進入夢鄉。
書房裡的紀灼卻是一夜未眠,燃燒又摁滅的菸頭點亮了他的夜晚。
第二天,盛桃早早地就醒過來,看著手機裡成橙狂轟濫炸的工作資訊。
是要準備動身去國外了。
裝完最後一件性感吊帶裙,盛桃無意中瞥見了櫃腳一件落寞的情趣內衣。
要不帶上它,萬一英國又有年輕漂亮的混血弟弟追求她呢,
白皙緊實的肉體,精緻惹眼的金髮,淺藍憂鬱的瞳孔,
金髮碧眼的漂亮男人,是極品啊。
深紫色的情趣內衣被塞進了行李箱。
梳妝完畢,盛桃看著鏡子裡嫵媚動人的自己,精緻的妝容,動人的紅唇,一股一股波浪的捲髮逶迤至肩膀,香肩半漏。
這就對了,這才是那個性感奪目的盛桃,她就該這樣盛極綻放。
什麼狗屁情愛,她不屬於任何男人。
沒有男人可以感化她了,畢竟在尼姑庵掃了八年葉子,她的心早已和風一樣冷了,除了...
陡然響起的手機鈴聲震耳欲聾,強行打斷了盛桃的想法,她聽著成橙抓狂的聲音,拖著行李箱,灰溜溜的下樓上車了。
再性感的都市麗人都是平平無奇的卑微打工人罷遼。
ps:①不許罵女鵝矯情。她現在有些許動心,不想再把肉體交給紀灼 ,只是怕受到傷害。(前面有鋪墊,她怕紀灼的溫柔是誰都給的
②?女人一旦把愛帶到性裡面就很容易受傷的
③沒有珠珠的話,紀老師 :( 可能要等很求才能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