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牡丹,又說日色,好不牽址閒人!“行者道:”師父好笑!我的身上是一片黃花毛;我的虎皮裙又是花斑色;我這件直掇又是青不青白不白的。師父在何處見我紅來?‘“長老道:”我不說你身上紅,說你心上紅。“便叫:”悟空,聽我偈來!“便在馬上說偈兒道:牡丹不紅,徒弟心紅。”
牡丹花落盡,正與未開同。
偈兒說罷,馬走百步,方才見牡丹樹下,立著數百眷紅女,簇擁一團,在那裡探野花,結草卦,抱女攜兒,打情罵俏。忽然見了東來和尚,盡把袖兒掩口,嘻嘻而笑。長老胸中疑惑,便叫“悟空,我們另尋枯徑去吧!如此青青春野,恐一班孌童弱女又不免惹事纏人。”行者道:“師父,我一向有句話要對你說,恐怕一時衝撞,不敢便講。師父,你一生有兩大病:一件是多用心,一件是文字禪。多用心者,如你怕長怕短的便是;文字禪者,如你歌詩論理,談古證令,講經說偈的便是。文字禪無關正果,多用心反召妖魔。去此二病,好上西方!”長老只是不快。行者道:“師父差矣!他是在家人,我是出家人;共此一條路,只要兩條心。”
唐僧聽罷,鞭馬上前。不想一簇女郎隊裡,忽有八九個孩童跳將出來,團團轉打一座“男女城”,把唐僧圍住,凝眼面看,看罷亂跳,跳罷亂嚷,嚷道:“此兒長大了,還穿百家衣!”長老本性好靜,那受得兒女牽纏?便把善言勸他;再不肯去,叱之亦不去。只是嚷道:“此兒長大了,還穿百家衣!”
長老無可奈何,只得脫下身上衲衣寬藏在包袱裡面,席草而坐。那些孩童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