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兩針通絡鎖魂術來,每一代的魔門高手以及暗藏的魔門護法都對這種針術情有獨鍾,段飛也不例外,扎幾針就能讓人乖乖聽話,甚至可以讓敵人變成自己的奴僕,予取予求,誰能不動心呢?
倘若在從前,段飛還可以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但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讓段飛的心大有觸動,賀盛的的奇怪表現連蘇蓉都認定他是被段飛用邪術控制了,段飛自己又豈能不懷疑?那天真氣亂竄,但是段飛卻清晰地記住了它們執行的脈絡,倘若能夠複製那晚的情況,會不會得到同樣的結果呢?段飛一直想找人試試,卻一直沒有機會。
梁亨這些罪孽深重的死囚正好可以作為研究物件,就算弄死弄傻也無所謂,總好過讓他們清醒著去接受千刀萬剮之刑吧?
段飛小心翼翼地依照那天的順序將銀針扎入梁亨頭上大|穴,然後捻著針輸送內力過去,一切都儘量依照當日在賀盛身上做過的次序來做。
最危險的當是真氣突然亂竄的時候,稍有不慎就死經脈寸斷的結果。
直到收針段飛也不知道結果如何,他給梁亨嘴裡餵了顆解藥,梁亨在幾分鐘之後睜開了眼睛,雙目呆滯,與賀盛當日剛醒來時非常的相似。
段飛興奮起來,喝道:“梁亨,看著我!”
梁亨呆呆地看了過來,見他有了反應,段飛頓時大喜道:“梁亨,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梁亨呆呆地答道:“你是段飛,新任都指揮使段大人。”
梁亨的初步反應很好,段飛決定提高問題的難度,他說道:“梁亨,你瞭解古騰的為人嗎?他害死過多少人?”
梁亨答道:“古騰是個偽君子,他很少親手害人,但是卻會讓我們幫他下手害人,直接死在他手裡的人不多,但是因他而死的人成百上千。”
這個答案讓段飛非常滿意,他繼續說道:“梁亨,你掌著詔獄多年,一定搜刮了不少銀子,你都藏在什麼地方了?反正你滿門抄家問罪,也享受不了了,還不如全交給我呢。”
梁亨平靜地答道:“我在大通錢莊存有筆銀子,信物在興化寺附近我養著的一個女人手裡。”
“哦?”段飛驚訝地說道:“你這個妾室沒旁人知道嗎?你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一個小妾手裡?”
梁亨答道:“沒人知道的,她給我生了個兒子,錢是留給兒子的。”
段飛恍然大悟,看來應該不假,他又問道:“你為什麼告訴我?我既然知道了,就會去奪走信物,甚至報官將你小妾賣為官妓,你的兒子也將打入賤籍,貶為惰民,你不後悔嗎?”
梁亨兩眼依舊茫然,眼角卻湧出大顆的淚水,他木然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成了。”段飛心中大喜,看來他終於成功了,今後誰敢不聽話,就扎他幾針,嘿嘿……
段飛把梁亨丟到一邊,目標盯上了伊元寧,不過這一次卻出了紕漏,伊元寧腦海經脈破碎,救醒之後成了個傻子,段飛不甘失敗,繼續將另四人也一一紮了針,結果只有一名千戶被成功施術,其他三人和伊元寧一樣成了傻子,六個只成功了兩個,這是為什麼?段飛皺著眉頭總結經驗,沒想到旁邊的梁亨突然大叫起來。
“啊……我跟你拼了!”梁亨瘋狂地向段飛爬過去,卻被段飛一腳踢翻,然後仰面踩在腳下,段飛低頭望著他的眼睛,說道:“你怎麼了?”
梁亨厲聲尖叫道:“段飛,銀子你可以拿去,但是你若敢害我妻兒吃苦受罪,我變作厲鬼也不饒你!”
看來梁亨已經恢復了,這是怎麼回事?段飛有些納悶,他懶得跟他糾纏,一腳把他踢暈了,這才說道:“髒銀我自然會去取來造福百姓,但是我不會去報官抓人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過了一會,那個千戶也恢復了神智,讓段飛的大計再受重挫。
不過段飛很快又高興起來,這種方法至少可以讓一部分人短時間內神志不清,作為最後的逼供手段,效果還是不錯的。
眼下就有兩個目標,段飛的目光邪邪地向人字牢房望去……
一老一少兩個蒙古人在段飛的針術下老實交代了他們的來歷,他們的確是朵顏三衛中福餘衛指揮使布日固德派來的探子。
自從正德十二年大明皇帝正德在宣府、大同親自督軍擊敗韃靼小王子阿著之後,韃靼內部發生鉅變,阿著憂憤而死,其子卜赤被推為首領,但是他長兄吉囊卻不服,屢次發動叛亂,又有日後大名鼎鼎的弟弟俺答窺伺在側蠢蠢欲動,韃靼內部不穩,瓦刺與朵顏三衛趁機恢復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