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涵連聲下令,親自手書一函,說明了情況,命令參軍即刻飛羽傳書給太史慈和高順。同時,又命張郃率領親軍中的輕騎,一人雙馬,帶著難樓同行,即刻趕往支援。說是支援,其實就要要他把難樓護送到太史慈手中。有了難樓,太史慈應該不難控制住形勢。當然,如果形勢實在無法控制,張涵也授予了太史慈全權,以處置上谷烏桓。傳書高順,是為了控制護烏桓大營的兩千烏桓騎兵。
處置完這一切,張涵才扶起難樓,沒有責怪他,反而溫言撫慰了他幾句:
“難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是意外,誰也不想的,你也不必擔憂。滿刺海即便已經抵達,也不會有大礙。只要難樓你能適時到達,想來,形勢不難控制,快去準備上路吧!”
難樓聽著這溫言細語,不由得心中一悸,連忙作出感激涕零的模樣,大表了一番忠心——張涵若是怒聲喝罵,難樓恐怕還能接受一點。
“去延能力不錯,就先跟在我身邊吧!”
難樓躊躇著不肯離去,張涵自然明白他的心思,隨口說了一句。把去延留在身邊,張涵是有兩重意思——如果事情圓滿解決,去延的事也就算了。而局勢真要是爛了,張涵自會殺去延,而謝罪天下。難樓看了眼兒子,這時也只能往好處想了。
難樓離開以後,去延就被安置在親軍之中軟禁起來。張涵處理完畢此事,也就不再多加考慮。事到如今,已經不是任何人能夠控制地了。張涵只能靜觀其變。說起來,張涵還是一箇中國人,不習慣奴隸制度。要知道,武裝訓練自己的國民,監督異族奴隸勞作,才是古羅馬民主制度地精髓。
難樓返回了烏桓部落處理投降事宜,而去延則被張涵留在了身邊。張涵秘密動員了全軍,外鬆內緊,悄悄監視著烏桓人——這也是常理,被發現的話,烏桓人也能理解。同時,張涵派出了三百名口齒伶俐地親軍士兵,深入到烏桓大營中,配合眾多頭人,對烏桓人宣傳青州軍的福利待遇和權利義務——繳獲分配、醫療、薪俸、獎勵、晉級和撫卹什麼的。這些不是秘密,烏桓人多少了解一些,只是第一次系統的學習而已。
青州軍在這方面,是首屈一指,天下無雙,對烏桓人是滿有吸引力的。每天都在學習這些,烏桓人一時間十分安分。至於兵器和馬匹,理須等待張涵控制住整個部族,方會發放。烏桓人很是識趣,沒有提出此類問題,雙方便默契的忽略掉了。
四月二十,太史慈那裡終於傳來了好訊息。飛羽傳書在長途傳信時,所帶的訊息尤其簡略。但有太史慈親書的“萬勝”,張涵也可以放下心來了。
又過了兩日,才有戰報傳回來。太史慈收到了飛羽傳書時,距離烏桓已經不太遠了。他立刻率領騎軍,輕騎減從連夜趕往。到了烏桓的宿營地,烏桓果然已經拔營離開了。不過,根據形跡,烏桓人離開不久,時間不超過半日。太史慈馬不挺蹄,連下追趕——張涵在軍中普及了鐵掌。第二天早晨,天剛矇矇亮,騎軍就在潘縣北方的草原上,發現了遷 中的烏桓人。烏桓人向西逃竄,是希望經代郡,越平城,由雁門逃出塞外——這自然成了畫餅。
話說回來,這也是偶然之中的必然。滿刺海順流而下,避開了漢軍,順利逃走。但是,在接近零度的水裡泡了許久,又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換了身衣服。滿刺海不負眾望,終於幸運地感冒了。滿刺海初時未曾在意,毫不留情偷了匹馬,便不辭辛苦日夜兼程。於是乎。病情來勢愈發兇猛,滿刺海高燒不退,好玄沒死在半路上,行進速度受到了很大影響。直到十九日近晌午,滿刺海方才到達。而阿堅年齡尚小,在部落裡威望有限,爭論又耽擱了半下午。而男女老少一起行動,速度也快不起來。
待難樓趕到的時候。太史慈已擊破了烏桓人的抵抗,將烏桓人包圍在一座高地上。接下來的事情,就順勢直下。難樓宣佈這是個誤會,公開了張涵與葉沁娜的婚事,又宣佈上谷烏桓獲准遷入內地安居云云。反正,難樓是什麼。好聽說什麼。烏桓人不是沒有疑問,可眼前的情況如是,跑又跑不掉,只得順水推舟投降了。
坦率地說,烏桓牧人對漢民的生活,是頗為羨慕的。生活水平的差距不提,就是稅賦徭役,烏桓人地負擔也更重。早期的烏桓人自己不收稅,但那時要匈奴人收,後來。部族大人們權力越來越大,如今的烏桓人的賦稅和徭役。一樣也不少。既然張涵承諾一視同仁,准許他們遷 到內地。普通烏桓人並不大反對。而那些既得利益者,十有八九都在沮陽,輪不到他們反對。
順便說一句,烏桓勇士滿刺矮依然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