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3 / 4)

母異父姐妹不同的生活道路。在風雲多變的社會生活中,各有其不幸。小說以姐姐惠娟染上肺癌後迎擊死亡為主線展開情節。惠娟一家——輕浮的兒子、離婚的女兒,妹妹惠美一家,及小保姆,生活不同、地位不同、遭遇不同,但他們有的忠厚,有的善良,有的淳樸,每人個都是當代生活裡有著不同思想、情緒的一員。像賀抒玉以前的作品那樣,小說不是寫轟轟烈烈的大事,而是人們每天經歷的“故事”,但它涉及了革命、家庭、婚姻、愛情、思想、事業和由於社會的變遷所引起的人們思想的變化,奮鬥與創造,生命與死亡的思考,共同繪成現代生活的畫面。人道主義,親情之愛是感人的。惠娟的丈夫長她十六歲,但她從他身上得到的是“夫愛、父愛、兄長之愛、同志之愛,幾乎是人生全部的愛!”“戰場上,他是嚴厲的指揮官;家裡,他是溫厚的丈夫。她對他的愛和尊敬化作無盡的思念,咬著她的心。”惠美的丈夫呂林被打成右派,明知冤枉,還要輕生,這時惠美說:“上刀山,下火海,我跟著你!這叫什麼連累,既是夫妻,就該同安樂,共患難!”還有那一對母親留下的銀手鐲和親人之間所謂心靈感應——眼皮兒跳,都是中國傳統裡親情之愛的象徵。但生活裡不永遠只有愛,不永遠只有鮮花。世界是矛盾的,社會是矛盾的組合。

“戰場上視死如歸的軍人,九死一生的英雄漢,最後嚥下的竟是人生的苦酒。”(這是惠娟的丈夫——一位高階幹部的歸宿。)

“誰有你的命好,老頭子還在臺上,又是閒差,冬天跟老頭子去南方,春暖花開再回來,多自在聽!”(是說另一位高階幹部,一個普通的存在。)

“能上一個臺階是一個臺階,他有了地位,你的日子也就好過了。人憑衣衫馬憑鞍,婆姨憑的男子漢,這話一點也不假。不管到啥時代,女人就是憑男人。”“我們院裡許多女同志就怕他男人把官丟了,千方百計拉關係,為男人保官。……人在臺上和臺下完全是兩回事。你放開韁繩讓他跑,他還不到五十,再幹上十年,準能升個廳局級幹部!”(惠娟的這些話,也有代表性。)

“你講了一輩子良心,生活也不會給你什麼恩賜,陳舊的觀念!”(惠娟兒子的話,又一代人的一種思想)

“……躲過了戰場上敵人的明搶明炮,可是躲不過黨內稱為'同志'之間的陰謀暗算,冷槍冷箭。……”(政治生活中永遠演不完的奸賊喜忠良的悲劇!)

“人,才能活幾十年,這個打擊,那個磨難,像推磨似地壓抑著人們的興致。幸福是短暫的,不幸和痛苦才是永恆的。”(生活,就這麼沉重和殘酷!)

小說把當代社會的縮影送到讀者面前,讓人們來一次再認識,認識別人,也認識自己。複雜而充滿矛盾的社會,也許這才是多彩的生活。

賀抒玉沒有用“意識流”,更沒用“嬉皮式”,還是她那樸素、自然、淡雅的風格,然而同樣表現了現代意識。心理描寫,新的對話形式,純清明亮的語言,抒情的調子,給她的創作帶來新的成功,這是進步。

賀抒玉的作品,都記載著她在文學上虔誠的足跡。她在《琴姐集》的“後記”中說:

每個人都是透過自己不同的生活道路接近文學的。年輕的時候,常常以為文學是迷人的,待到跋涉一段之後,才嚐到它的艱辛。然而一踏入這個領域,便有些身不由己,即使路途坎坷,也不肯回頭。曾經在生活中激動過我的那些人和事,時常像泉水冒泡似的泛上心來,使自己難以安靜。我便沉浸在想象的世界裡,被興奮、苦惱、喜悅、焦慮種種情緒所左右,品嚐著寫作中的許多甘苦之味,而不肯釋手。也許,就因為文學是一座高峻的無止境的山峰,才對肯於攀登的人有無窮的吸引力。

文學,是一項迷人的事業,但其中充滿了艱辛。賀抒玉是一位執著的追求者,不肯在原地踏步,抱病寫作,鍥而不捨地走向那塊美麗的綠洲,並帶著自己的鮮花……

1984年5月28日

1994年12月21日修訂

柯巖

閻純德

一個作家,在文學史上的地位和在讀者中的影響,是靠其作品建樹的。

“在創作上,我永遠不滿足於一種形式,總想多嘗試一些樣式。我覺得,多掌握一種形式,就像一個戰士多了一種武器……”我多次訪問柯巖,她都這樣說。

柯巖穿著乾乾淨淨色彩淡雅的衣裳,樸素、大方。她動作敏捷,一雙大眼睛透著智慧。語言洗煉,有節奏,有條理。她的記憶力極強,一些中外名家詩詞、名言,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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