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環上甲冑”,服務於祖國抗日宣傳。
在香港,她結識了雲集港島的許多文化名人,大力開展統一戰線工作。她與許地山、喬冠華等人當選為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香港分會理事。那時期,她創作力旺盛,工作之餘還發表了不少“嫉惡如仇,浩氣磅礴”的詩歌與散文,人們“經常聽到她對國內反動派及其喉舌,對國際法西斯勢力的嚴詞譴責。”她的沸騰著強烈愛國主義之情的優秀長篇詩作《我站在地球中央》,就是這時發表、出版的。她的作品是一團烈火;你幾乎不能坐下來讀,它讓你感動、激動、憤怒得坐立不安,讓你淌下熱淚,與敵人拚搏!由於她的“性格”、作品的“性格”,有的作家給她起了一個“外號”——“浩烈之徒”。四個字,概括了楊剛的一生。
在香港,她兼任嶺南大學教授,還和戴望舒等詩人、作家到文協舉辦的暑期文學講習會講課。在《大公報》工作期間,她住在隔海的九龍。1941年12月7日,日本帝國主義偷襲美國在太平洋的海軍基地夏威夷群島的珍珠港,翌日太平洋戰爭爆發。當九龍已在日寇的鐵蹄下呻吟,香港也即將落入魔爪的時候,楊剛“一心只想著同志,從不理會自己”,在敵人的炮擊下,冒著危險,日夜奔忙,幫助文化界人士及國際友人(如《中國建設》的愛潑斯坦)隱蔽和撤退。最後,同留港的文化人士偷渡惠州,進入東江游擊區,住在陽臺山上的草寮裡,過著艱苦緊張的生活,為青年講授政治經濟學。
不久,楊剛取道韶關、衡陽,到達戰時文化城桂林,繼續主編《大公報》的文藝副刊,開展文化界的統一戰線工作。1942年秋,她作為《大公報》的戰地旅行記者,與澳大利亞記者貝卻敵(WilsredBurchett)同行,到江西、浙江前線與福建戰區採訪。沿途多風雨、泥濘,歷盡辛苦、坎坷,寫了不少通訊,展示了東南半壁江山在敵人鐵蹄下的血淚圖畫,記下了敵人的罪行,前方軍民捨生抗敵的熱情,以及“萬木無聲待雨來”的渴盼,預示了敵人的末日,“颯颯秋風,為時不久。”文章結集為《東南行》。
1943年到重慶,仍然主編《大公報》的文藝副刊。這時,楊剛的才幹受到周恩來的器重,並開始在他的領導下,以編輯和記者的身分,“同美國駐華使館人員和美國記者聯絡,做了卓有成效的工作。她精通英語,才華橫溢,議論風生,贏得了國外有識之士的欽佩。”是年冬,日機轟炸福建永安,在那裡中央銀行工作的鄭侃不幸遇難。丈夫的死亡,也曾使這位剛強的女子痛不欲生;但她畢竟是一位革命戰士,現實要她從痛苦中拔出來,去從事必須為之捐軀的偉大事業。
九
1944年夏,楊剛赴美國留學,併兼《大公報》駐美特派員。那時,輾轉幾個月才到重慶與她團聚的女兒,又不得不同她告別。當時她心裡有個矛盾:是把女兒帶到美國,還是送到延安?她選擇了後者。只有十歲的女兒是十分依戀媽媽的,但也只有流著淚,在機場送媽媽遠行,為媽媽祝福。
在美國,她在麻省坎布里奇的哈佛大學萊德克列夫女子學院就讀,選修的課程有小說、批評、1800年後的抒情詩、德語,還參加亨利·傑姆斯、麥爾維爾及德萊塞作品選讀及英文作文。以後,還在哈佛大學本部選修馬蒂遜教授的文藝課程。她很想專門研究現代文學,尤其抒情詩比較接近她的理想,但她並不想拿學位,因此也沒有獎學金,得靠假期找零活賺點錢才能維持學業。她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是進行社會調查、採訪,每天要翻閱許多報紙,然後寫成報導、通訊。她在寫給包貴思的信中說:“我很想了解地球上這部分人們的生活及思想,看看有什麼中國可以借鑑之處。我從來不喜歡搞脫離現實的學術研究,我希望兩年以後,我可以說,我在一定程度上了解這個國家了。”
那時,她積極從事新聞及國際統戰工作,向美國知識界——報界、文藝界及遠東問題專家、學者、華僑、國際友人宣傳中國抗戰情況,爭取他們支援、聲援中國人民的正義鬥爭。另外,她還參加中國共產黨留美黨員工作組的領導,參與組織中國民主同盟美洲支部的工作。
當抗日戰爭勝利的喜悅正在中國人的心裡鼓盪的時候,大洋彼岸的楊剛亦喜亦憂,作為一個新聞家,她清醒地分析、把握了戰後中國面臨的形勢:內戰!她利用各種機會和形式向美國人宣傳,揭露華盛頓當局支援國民黨發動內戰。1945年9月3日,她在寫給包貴思的信中說:“說實在的,我對戰爭的結束並不感到特別高興,因為我國人民的命運仍在未定之天。統一應占第一位置,但不能